夜落寒心上一疼,彷彿夏蕎那句話就是一把劍,是他逼著夏蕎刺入了他的心臟。
然而,他正疼的時候,夏蕎又說道:“還有!你還欠我一個兒子!你說過,一定會給我找回暉兒來的!你還沒有找回他來!”
夜落寒牙齒咬碎在抿緊的嘴裡,他只有逃離夏蕎的眼淚中。
他走了,是他決絕的答案。
夏蕎的心又疼,又懵,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變的如此糟糕了,她的人生崩塌了,整個世界都黯然無色了。
這一天,外面颳了大風,是攜著少有的沙塵暴,把整個世界都刮的看不清了,這樣的壞天氣維持了整整一天。
夏蕎突然很想夜傾城,她又去了一趟夜家老宅,她推開夜傾城的臥室門,感覺裡面處處沖蝕著一淒涼的味道。
夜傾城的臥室很大,是個套間,夏蕎走進裡屋,這是她第一次進來裡屋,裡屋有個很大的書房,書櫃上整整齊齊擺滿了書籍,書櫃的旁邊,是個保險櫃。
夏蕎走過去,摸著那個保險櫃,她總覺得夜傾城有秘密鎖在這保險櫃裡,而那些秘密絕不止是她和傅晉年、凌楚均的那些破事。
可那些被夜傾城鎖進保險櫃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可她要用什麼理由開啟這保險櫃呢?
當然,她也打不開。
臨走時,夏蕎回到她和夜落寒住的那間臥室裡,他們大床邊放著那個小床,小床是夜傾城給買的,夜落寒裝起來的。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小床回來了,夜傾城和夜落寒特別興奮,那是夏蕎第一次看見他們姐弟倆不掐架,第一次相處融洽。
那天,夜落寒裝小床,夜傾城在一邊看圖紙指揮,她就負責坐在一邊看幸福的他們姐弟二人忙碌。
她撫摩著小嬰兒床,淚如雨下。
開啟衣櫃,裡面滿滿的嬰兒衣服,當看見那些嬰兒的小衣服時,又是淚洗臉龐,這些衣服大多都是夜傾城和她一起去逛街買的,當然,大多還是夜傾城出的錢。
夏蕎抱著那些小衣服哭了起來,她喃喃自語道:“暉兒,你在哪兒?你過的好不好?媽媽好想你。”
門外,剛要推門進來的羅姨聽見夏蕎的聲音停住了手,她抹了眼淚轉身走下樓去。
夏蕎傷心極了,她總覺得夜傾城就是一個展現她在眼前的迷,她大大方方轟轟烈烈的的走進她的視線,帶來了一層一層的風浪,她走的時候,又帶走了所有的秘密。
回了錦繡小區,已經天黑了。
以為夜落寒不會回來了的夏蕎依然固執的坐在沙發上等他。就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回來的,夜落寒竟然回來了。
本來已經疲憊的雙眸一下子清醒一般,清澈的如同山泉,在頭頂的白熾燈下更是閃著光芒,她站起來看著門口冷漠的夜落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夜落寒換好鞋獨自往臥室走,“蕎蕎,睡吧,我累了。”
夏蕎抬步,走到夜落寒的眼前,攔住他的去路,“是我讓你乏了?”
夜落寒看著夏蕎心狠狠的疼過,設計了幾天的計謀,在看見夏蕎的眼眸時差點兒一下子全部崩塌。
提步,夜落寒往臥室走,“蕎蕎,我累了。”
他不是回來逼她簽字離婚的,夏蕎鬆了一口氣,憋在心口的那團火氣也丟盔棄甲滅亡了,暉兒丟了這大半年裡,夜落寒一直在逞強照顧她,自己把心疼全部偽裝起來,就是怕她更難過。
“落寒。”夏蕎從夜落寒的身後緊緊抱住夜落寒的腰身,他瘦了好大一圈,她心疼的說:“你告訴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和你一起面對,我知道自己自私了,你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很辛苦,丟了暉兒,你的心和我一樣疼……”
“夏蕎,”夜落寒轉身推開夏蕎,“我回來睡個覺,你都不能讓我安靜一點兒嗎?”
話後,夜落寒不給夏蕎說話的機會,推開夏蕎就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