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死了。
柳亦男以為噩夢終於結束了。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父親死在她的公司,弟弟柳小五賴在她家不走,說她氣死了父親,要對他這個弟弟擔起父親的責任,非要讓她給自己買套房,再買一輛車。
柳亦男終於發現,弟弟被老爸寵壞了,跟老爸一個德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亦男鐵了心的不同意,可以給弟弟墊付剩餘三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但是不會給他買房和車。
柳小五真就厚著臉皮在柳亦男家裡住下了,啥活也不幹,天天躺在沙發上打遊戲,飯熟了就吃,吃完一抹嘴,碗筷都不收拾,又開始打遊戲。
柳亦男的老公看不下去了,狠狠心,揹著柳亦男,給柳小五買了一套房子,還有一輛十幾萬的車。
柳小五終於眉開眼笑地走了。
結果,送走了柳小五,卻引來了大姐、三妹和四妹。
她們也學起柳小五的樣子,說柳亦男不能偏心,都是一家人,憑啥只給柳小五買房買車,也得給她們買。
柳亦男當然不會給她們買房買車,也沒有那實力。
她大姐和三妹、四妹,便隔三差五地過來鬧一次,搞得她家雞犬不寧。
偏偏這個時候,婆婆也從其他城市搬來住了,天天唸叨著,崔她趕緊生個孩子,還說女人過了三十歲,生孩子會越來越難。
柳亦男因為受家庭環境影響,本來就有恐婚症。
她本來打算一輩子也不結婚,結果遇到現在的老公,對她是百般寵愛,而且還答應她,結婚後可以不要孩子,組建一個丁克家庭,陪她一起慢慢變老,度過餘生。
她最終還是結婚了,但是決定不生孩子。
於是,她就騙婆婆,說自己卵巢早衰,醫生說懷不上孩子。
結果,她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婆婆開始四處打聽哪裡有治卵巢早衰的神醫。
今天,她又被嫂子強拉硬拽地拖到恪生堂,還說這裡的司大夫雖然年輕,但是醫術高明,絕對能治好她的卵巢早衰。
柳亦男坐在司寒的辦公室裡,心情壓抑到了極點,無數往日的艱辛與不堪,湧上心頭,眼眶泛酸,淚水撲簌撲簌地順著臉頰往下淌。
司寒看出來了,柳亦男已經達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他趁柳亦男走神兒的工夫,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一瓶自己釀的麥冬酒,揭開封瓶,拿出杯子,倒了兩杯。
他遞給柳亦男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先喝了一小口,然後對柳亦男說:“這是我自己做的麥冬酒,其實就是在做江米酒的時候,在配料里加入大量的新鮮麥冬,酒精度很低,味道還不錯。”
柳亦男拿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的時候,有些尷尬地說:“對不起,我有些失態,讓你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