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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南市流山區派出所晃眼的白熾燈下,值班的民警舉著筆,滿臉不耐煩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幾天沒洗澡,酸臭味泛濫的女孩。
女孩頭發蓬亂,一雙眼亮得像做過賊。
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報警,我找到了人販子的老巢。”
走在府南霓虹閃爍的街道上,李殊深吸口氣,慢慢吐出來。
逃出生天的感覺,彷彿從深海浮起,那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將李殊緊緊擁抱。
碎磚塊是在磚廠撿的,小刀是從眼鏡男身上偷的。
鞭炮聲幫了她的大忙,巨大的聲音面前,她砸碎玻璃的聲音顯得那麼無足輕重。她彎著腰從膝蓋口袋裡咬出小刀,剛才摔跤時,小刀刺破口袋直直戳進肉裡,她痛得咬住後槽牙,也不敢聲張,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割斷繩子,打碎玻璃,李殊伸手去撥開外面的插銷。做完這一切,她等了一會兒,等到隔壁的燈完全熄滅後,才抬起腿,貓著腰爬過窗,小心翼翼地鑽出去。
跑出一段距離,站在城市路燈下,李殊鄭重地掏出電話卡,插進電話亭,卻被告知餘額不足,
那一刻心情就像過山車,從高處重重跌下人間,失重感砸得她雞飛蛋打。
李德華又騙了她!
“流山區月泉路八角巷子從左數起第五個院子,十五個小孩,這個月19號送走,現在去還來得及。”李殊其實已經急得要死,但長久以來偽裝的老成持重産生了效果,使她說的話顯得可信。
假如她真的急沖沖地說完,別人只會當她從精神病院剛跑出來。
她撩起袖子,展示自己這幾天被綁出的紅色淤痕和膝蓋上深深的傷口,民警瞥了一眼,這才重視起來。
因為事出突然,大隊長又不在。值班民警立刻撥電話給上級,說明這邊情況。過了十分鐘,來了個大腹便便的領導,嫌棄地打量了李殊一眼,用一種今天飯吃了沒的口氣問道:“小吳,電話裡太吵沒聽清,什麼事啊?”
要不是聽說這是個能指揮的人,李殊恨不得一巴掌扇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隔著老遠她就聞到這貨身上的濃烈的香水味。
敢情是剛從女人床上爬起來?
小吳把情況解釋了一通,領導哦哦幾聲,似乎拿不定主意,就不再開口,坐在沙發上喝了會兒茶。李殊憋著一口氣,剛想說什麼,突然看到頭頂的宣告欄,右下角有舉報熱線。
事出緊急,她顧不上得罪人,李殊轉向小吳:“能打個電話嗎?”
小吳一愣:“可以。”
李殊按下號碼後,問小吳:“這位領導叫什麼?”
小吳反應遲鈍:“鐘甲。”
李殊點頭:“是這樣,我叫李殊,婺州市勝水村人,實名舉報府南市流山區鐘科長鐘甲耽誤警情,拒絕出警……”
中年人立刻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指揮小吳:“切掉切掉電話,快!”
小吳慌不擇路搶電話,李殊眼疾手快按下擴音,鐘科長的聲音經久不息,回蕩在值班室。
那頭靜默了兩秒,有些嘈雜,似乎換了一個人說話:“你切一個試試。”
不知為何,李殊覺得有點耳熟。
門外進來來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警帽摘下拿在手裡,一邊走一邊脫外套,注意到角落裡抱著電話的李殊:“這誰啊,報警的?”
小吳已經被這混亂的局面弄得昏頭,她指著李殊:“大隊長,你最近跟的那個拐賣兒童案子,這個小姑娘說她找到了窩點。”
李殊見縫插針把事情經過迅速講了一遍,過濾到磚廠的事。
流山區的大隊長宋一磐是個直腸子,立即拍案決定。
“那你們還愣在這裡幹嘛,擺龍門陣啊。小吳進去把那群打瞌睡的給我叫出來,老大帶他們去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