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動之間,黑色運動服微微翻上去,露出精窄的腰腹。
“怎麼又進了?”幾聲懊惱的叫喊傳過來。
那人卻不再打了,漫不經心的走到一旁的看臺上坐下,似乎是厭倦了這種單方面制霸全場的局面。
抽出一根煙壓在唇上,一隻銀色的打火機在手上轉了幾個來回,腰微微弓著,姿態閑散不羈。
忽然,他的臉龐偏了一下,向著這邊看過來。
即便只是短短的一瞬,視線中的涼意卻仍叫人心生畏懼。
下一秒,時初回過神來,猛的低下頭去。
明明是個少年的樣子,氣場怎麼會這麼強?
她懷疑是自己看錯,可又沒勇氣再確認一眼,心裡別別扭扭的,有種偷窺被發現後的羞恥感,嘆了口氣,不知不覺拿起了畫筆。
這是唯一能讓她靜下心來的事情,畫筆和紙張刷刷的摩擦聲,彷彿是世間最好的音樂,讓人沉醉其中,。
嘴巴抿起來,神情專注,就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變的舒緩,她很快就進入到了忘我的狀態中。
直到,一顆籃球直直的飛過來,砸在後腦勺上。
鈍痛傳來的時候,時初整個人都是蒙的。
低低的叫喚了一聲,她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前一撲,筆頭戳在畫上,留下一道難看的印記。
顧不得心疼自己的畫,她低下頭去,緊緊捂著後腦,疼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直起身子。
“快點兒扔回來!”球場那邊,有人叉著腰叫道。
理直氣壯,沒有一絲道歉的意思。
看了一眼腳步滴溜溜打轉的籃球,時初沒有理會,小心翼翼的繞開,開始收拾東西。
“大姐!幫個忙嘛!”韋莊又喊了幾聲,自覺無趣,悻悻的拉起t恤擦了下汗。
踢了下身旁一個瘦高的男孩:“去,撿回來。”
他天生長著一張蠻橫的臉,性格又比較囂張,那男孩兒只好照做。
“喂。”身後忽然有人叫道,聲音不高,但存在感十足。
韋莊回頭,看清說話的人後,表情微微凝滯。
“你不去道歉嗎?”百無聊賴的動了下長腿,少年淡淡說道,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韋莊的臉上卻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是,霖哥。”他低了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收拾好東西後,時初的後腦仍舊隱隱作痛,她本來今天就有點兒頭疼,哪兒想到又遇到了這種事情。
有心上去理論一下,但默默數了下對方的數量,還是作罷。
人太多了,又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能少惹事兒就少惹吧,心裡這樣想著,無精打採的往外走。
路過球場的時候,前頭忽然跑過來一個人,氣喘籲籲,額頭上亮晶晶的,全是汗。
是那個砸她的少年,穿著個紅條紋的t恤,半截袖捋到肩膀以上,看著流裡流氣的。
但此時卻垂頭喪氣,如落敗的公雞。
他張了張嘴,訕訕的說:“那個,剛才對不起啊。”
時初沒吭聲,往旁邊走了兩步,想繞開他。
她挺煩和人打交道的,尤其和這種沒有禮貌的陌生人,但對方長得實在太兇了,她沒膽子開口去罵,只能用這種沉默的方式發洩不滿。
“姐姐,好歹說句話啊,這樣走了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