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支著下顎,茶褐色的眸子仿若藏著翻湧雲煙。
“無論性別,我都喜歡你。”
倏忽間撞見那雲煙後的洶湧,心臟無端跳漏一拍,心湖中央落了一隻蜻蜓,漣漪一圈圈的盪開,久不停歇。
說起來,這是時了了第一次從陸宴州嘴裡聽到的表白。
沒有生死離別下的心聲袒露,也不存在情到濃時的順其自然。
陸宴州只是安靜的坐在這裡,用那雙漂亮的茶褐色眸子靜靜注視著自己,闡述著事實。
雖然不想承認,但就是在這一刻,時了了相信了。
她相信陸宴州是真的喜歡自己了。
胸腔裡積存的鬱氣突然散了些許,時了了指尖不自覺的揉搓著褲子布料,問他:“少爺,你知道為什麼我爺爺在出生時就一直讓我用男裝示人嗎?”
陸宴州表情突然變得心不在焉起來,聞言道:“因為不想把腳皮傳染給你。”
時了了:???
【你怎麼知道我爺有腳皮!?】
陸宴州:當然是你說的
“你是因為陸廷風,所以不信任我?”
陸宴州眸中有瞬間的傷心之色。
時了了眉心一跳:“你知道。”
但他卻搖頭。
“具體我不清楚,但能讓時管家耗費精力隱瞞你性別的‘禍根’,除了陸廷風,我想不到其他。”
時了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妖怪。
她透過熊貓才知道的事兒,陸宴州竟然只聽一句話就猜出來了。
【果然宴子修煉成精的就是跟普通人兩樣】
陸宴州:比不上你
或許是因為退無可退,也或許是因為那一句‘喜歡’。
時了了定了定心,還是將當初從原主那裡聽來的話闡述一遍給陸宴州聽。
說完,周遭空氣突然冷了一度,時了了一抬頭,差點被陸宴州嚇死。
“少爺!?”
她站起身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宴州此時的氣場都已經不能用‘恐怖’兩個字來概括了。
意識到自己把人嚇到了,陸宴州平緩情緒,將一身沒控制住的戾氣收斂起來。
“你以為我會為了母親,犧牲掉你。”
儘管被陸廷風噁心到胃部一陣陣痙攣,但陸宴州也在瞬息間揣測到了時了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