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紮西說:“哎呀銀妹妹你別走啊,留下一起喝唄。”
金世安一腳踹過去:“我老婆不會喝,她今天身體不舒服,讓她早點休息去。”
“哦,這樣啊。那你快出去,別擋著我們男人喝酒。”
銀枝走出去,迎面而來寒風。她就站在那,決心吹一吹風。
一門之隔,裡面的每句話她都聽得清楚明白。
可惜,聽不懂。
銀枝沒由來的煩躁,哪怕冷風刺骨,都沒能讓她冷靜下來。
次仁帶來的半壇青稞酒見底後,趙紮西變戲法似的取出兩瓶紅星二鍋頭:“來,喝這個。都悠著點啊,這酒,上頭。”
二鍋頭的純度可不是青稞酒能比的。金世安有些打退堂鼓。
趙紮西拉住他:“我告訴你啊小子,今晚上你別想出這個門。嘿嘿。”
金世安說:“你算哪根蔥。”
拔腿要走,趙紮西似醉非醉:“前兩天跟你說的事呀,剛剛我又新想起一些東西,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真的。真的,我保證。”
他嚴肅地起誓:“要是我騙你,我一輩子都見不到我初戀,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去,或留,在金世安的一念之間。
金世安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心裡糾結萬分。依照前兩晚的經驗,這貨可能又是耍他的。但如果真的有什麼線索呢……
趙紮西往空碗裡倒了半碗白酒:“我不騙你,你把這碗幹了,我就告訴你。”
興許金世安酒喝多了,臉頰潮紅,遇事反應也慢半拍。他盯著這碗酒,莫名笑了下。
“笑什麼?太久沒見過酒,太興奮了?”趙紮西說。
金世安說:“別的女人,是水做的。我的女人,是酒做的。”
趙紮西:“……啥玩意兒?”
次仁與頓珠在旁邊起鬨。
“喝!”
“幹一個,幹一個。”
金世安摸摸下巴,心一橫,打算閉上眼睛開喝。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將屋內的人嚇一大跳。
風灌進來,把油燈吹滅了。
趙紮西做驚恐狀:“誰啊這是!”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說的漢語,顯然已知是誰。整個村子的漢族,加起來不過兩根半手指頭。
次仁和頓珠面面相覷:“狼來了?”
趙紮西“噗”地笑出來:“這女人像狼,可比狼有意思多了。”
屋內黑暗,銀枝從腰畔取下小型的照明手電,向趙紮西照去。
銀枝聽他們嘀嘀咕咕,卻不能知究竟在說什麼。尤其趙紮西一臉猥瑣,一股無名之火便冒出來,熊熊燃燒。
屋內有濃濃的酒味,種類不同,相互交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