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默然,探身順過藥碗,一聲不吭地悶頭喝了個幹淨。
“……”金世安目瞪口呆,“你幹什麼?”
銀枝擦擦嘴角,說:“要死一起死吧。”
金世安道:”你這算不算夫唱婦隨?“
銀枝不理會你這個問題,直接問:“怎麼樣,你一下午都跟那女人說了什麼?”
金世安說:“旦增想買輛車,但被漢族商人坑了,所以現在心頭鬱悶記恨著。一聽說我們是收購藏玩的商人,立馬翻臉不認人。”
兩人沉默一陣,銀枝不可思議道:“難不成我們要哄他高興,還給他變個車出來?”
當然不可能。
金世安失笑:“你想哪去了?他想得美!”
銀枝想了想,慢慢握住他手:“要不算了吧,這顆珠子。”
“嗯?”
“人家不想賣,我們也不能明搶。還是算了,我們明天繼續往南走。”
金世安說:“不成,我說過要把這顆珠子送你當賀禮。”
銀枝說:“你早就送過了。”
“但你還回來了。”
“我只喜歡那顆天珠,你要是不介意,再送我次唄。”
暮色將至,普布拉姆忙完回來,頭巾下的臉倦色十分明顯。
”今天風太大了。都把一隻羊崽子吹到山溝溝裡去了。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把羊撈出來。”
金世安道:“為什麼不叫我幫你呢?”
普布拉姆道:“你不是照顧你老婆麼?”說著看向銀枝,見銀枝已經睜眼,驚喜道:“姑娘醒了呀?頭還疼嗎?”
金世安翻譯了遍,銀枝笑道:“好多了,謝謝嫂子。”
金世安把銀枝扶起來,“嫂子,這兩天我們打擾了。我們明天就走,以後有緣再見。”
銀枝“虛弱”地根本站不起來,金世安瞅這架勢,幹脆把她扔後背背起來。
普布拉姆見狀,以為銀枝的病還沒有,剛想開口問,金世安便解釋說:“我媳婦她喜歡我背。”
普布拉姆笑著點點頭。
抬起簾子,她的笑僵在臉上。
與此同時,旦增的表情也凝固了。不遠處,那隻大馬正悠閑地吃草。
“這兩個人怎麼在家裡?”
普布拉姆慌忙解釋道:“這個女孩子病了,我看她……”
“病了該去醫院,來找我們幹什麼!”
銀枝雖然聽不懂藏語,但這言語間的□□味,已經突破語種限制了。她閉著眼睛沒說話,依照劇本要求,繼續扮演一個病人。
她聽到金世安跟他交流。金世安用的賠笑語氣,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