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只是假裝。”他強調。
銀枝稍加考慮,便說:“試試看吧。”
那時他們兩都沒想過,如果假戲真做了怎麼辦。
也許冥冥之中,他們都知道,沒有這個可能。
銀枝與方同“成雙入對”,卿卿我我後,老色鬼果然消停了。平安的日子一直到今年八月,公司週年慶,老色鬼一手策劃,在某個酒店慶祝。
宴會氣氛嗨。大家都知道銀枝酒量好,輪番給她敬酒。方同要開車,只能幫她擋一杯,多的再不敢喝了。
他擔心這是老色鬼的陰謀,一晚上都防著他。今晚大家攻勢太猛,銀枝竟然醉了。
宴席尚未結束,他踢開攔路的保安,帶著銀枝離開。
帶她回自己家不方便,他從她嘴裡撬出地址,送她回去。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過分豐滿的女人,身上有劣質香水的味道。
“先生,你找……銀枝?怎麼醉成這幅德行了?”
“銀枝的床在哪?”
“哦,屋裡。”
方同把銀枝打橫抱起來,曉玲帶路,他放她回床上。
他順便打量了一圈銀枝房間,簡潔整潔,與客廳形成鮮明對比。屋內有一張書桌,桌上有一個小巧的魚缸,裡面有兩尾金魚一條金一條銀,不知公母,但顏色般配極了。
桌上還有一排包裝精美的書,本本他都熟悉。這是銀枝兩年來夜以繼日工作的結晶。
他隨手抽出一本,竟然是《詩經》。
隨手翻頁,掉出一半的書簽,方同翻到書簽那頁,赫然有一首詩。
采葛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方同好像抓住了什麼,但抓住什麼了,他自己也不明白。
曉玲燒好熱水回來,讓方同先回去,“銀枝我照看著就好了。”
反正自己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他把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她,交代她如果銀枝出了什麼狀態,請她給他打個電話。
扭扭歪歪地開出衚衕,車子才上大道。方同想象她每天從這條小路走出來的樣子,擠地鐵去上班的樣子,與老色鬼周旋的樣子,都是一個人。
他從小在北京長大,有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第一次見到銀枝,他只覺得這是從哪個鄉下來的小土鼈。
“北京真大,是吧?”
“是麼。”她微笑,笑得很假,分明不屑。
不知過了多久,方同的行動電話響了。
他一看,是銀枝的號碼。
接通後,說話的卻是曉玲。
“先生,您走到哪了?銀枝現在醒了,哭得厲害,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要不,您回來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複合了。
可以合體打怪升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