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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同方向盤打轉,筆直地開回去。他預感,可能今晚,他與銀枝真的會發生什麼。
他一口氣爬上二樓,砸門。曉玲開門,破口大罵:“你他媽神經……”見是他,條件反射地露出一絲笑容,“先生你回來啦。”
方同點頭致意,鑽進屋子裡去,一眼看到銀枝。
銀枝安靜地躺在床上,不撒酒瘋,只是眼淚像擰開的水龍頭,流個不停。
方同見過醉酒後嚎哭的人,形象盡毀。沒想到銀枝的酒品一如其人,讓人萬分惜疼。
“銀枝,銀枝?”
銀枝恍若未聞,嘴唇翕動,一張一合,彷彿在唸一個名字。
方同一顆老童心竟然砰砰跳起來。
那個女人說,她在唸他的名字。
“你在說什麼?”方同把自己耳朵湊向銀枝,小心翼翼地哄著:“大聲點,大聲點。”
“金……”銀枝像受到鼓舞般,喃喃道,“金世安……我想和你說說話。”
“……”
方同幾乎落荒而逃。
他以為自己焐熱了一個人。
這次車速很快,一路超車,開到家門口,才冷靜下來。
是了,那個胖女人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她的話怎麼可信?
還有銀枝,銀枝的話也不可信。
總是埋頭工作,疏於社交的銀枝,心高氣傲,又腳踏實地的銀枝,背後到底有什麼故事。
他很想問問金世安,但找什麼理由問呢?他有什麼立場過問人家的感情問題?
她說她想和金世安說說話,僅僅是說話而已麼?
餘情未了啊,餘情未了。
週年慶後,方同找到機會,與銀枝促膝長談。
銀枝不相信自己叫了金世安的名字。
方同笑笑,轉移話題道:“北京真大啊,對不?”
銀枝也笑:“是。”
“那時候你不是這麼回答的。”
“那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長大了,認識首都威力了。”
方同又說:“西北更大吧?”
銀枝沒說話,腦袋面向落日的方向。
“我聽說你是西北人。”
“是,西北大。”她好像陷入遠方,“地圖上黃土高原是一個面,北京只是一個點。”
可是,一個“大”字,能說明什麼?
她在家鄉,曾經多麼痛苦。她想一輩子逃離那片貧瘠的土地,哪怕一時逃不走也沒關系,她有一輩子可以走。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不止一次夢到荒涼的山丘,狹長的城市,奔騰的大河。她剛理完發,站在人來人往的路邊,下雪了,風中凍得發抖,卻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