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和顧侗很快明白了柳寒的意思,倒是陸嶠和虞文琢磨了會才明白。
“大人這個主意很好,不過,這會長一職很重要,既然周兄對我們提出的人選有異議,不如請瀚海商社派人出任會長。”陸嶠提議道,這顯然是向柳寒示好。
沒成想,柳寒堅決的搖頭:“天下人都知道,瀚海商社是本官的產業,清查江南會,是朝廷令旨,乃是為公,若以瀚海商社之人接任,那就變成本官因私而剿。”
陸嶠顯然沒意識到柳寒會拒絕,而且理由很恰當,猶豫下,陸嶠苦笑下說:“那還請大人幫忙。”
“對,對,還是請大人指點。”顧侗也拱手求助。
柳寒略微沉凝:“這樣吧,我提個人選,不過此人暫時不在揚州,要等他回來後,才能確定他是不是願意。”
“哦,這人是誰?”陸嶠有些好奇了。
“他叫顧恆,他父親顧碩被小妾謀殺,小妾逃亡了,到現在還不知所蹤。”
陸嶠和虞文這下想起來,顧碩之事轟動整個揚州,兩人都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這顧恆居然與柳寒有關係。
虞文還知道得多一點,知道柳寒與顧恆開了三友鹽號,這個鹽號收購了大批粗鹽,經過加工後,變成精鹽售賣,獲利豐厚。
“既然大人推薦,那就這個人,”顧侗很識趣,立刻同意,周瑟隨即點頭,兩人判斷基本相同,柳寒顧惜名聲,不願讓瀚海商社沾上百貨商會,那麼這顧恆就是他的代表,陸嶠虞文不過是在配合他演戲罷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直困擾柳寒的一個問題,他作出了決定,這個問題便是揚州內衛交給誰。
揚州內衛交給方梅氏,但吳郡內衛交給顧恆,顧恆擔任方梅氏的助手,他在駐守吳郡的同時要將目光放到海外和吳南。
這一場酒喝下來,雙方皆大歡喜,特別是周瑟和顧侗,一切商議完後,自然是照常的歌舞,柳寒居然發現裡有東瀛女。
周瑟注意道他的神情,便含笑道:“這些都是來自東瀛的女子,這東瀛女子膚白貌美,最令人稱道的是性子溫和,特別會伺候男人。”
說到這裡,周瑟露出了會意的笑容,柳寒含笑道:“我聽說過東瀛,可這東瀛到底在哪?從餘杭出海,要走多久?兩位可曾去過?”
周瑟搖頭:“我沒去過,倒是有個本家侄子去過,我聽他說過,東瀛在我大晉東北方,從餘杭出海,如果天氣好,沒有風浪,順利的話,大約要走五十天左右,每次去東瀛,這船上有三成空間要裝食品和淡水。
東瀛人很仰慕我大晉,東瀛人普遍身材矮小,在女子看來是嬌小玲瓏,喜歡色彩豔麗的服裝。”
柳寒聽著,心裡不住與島國相比,相似點極多,或許真是島國吧,不過,他們的民族性還是那樣嗎?
幾個東瀛女穿著晉服,在翩翩起舞,她們看上去是沒有多高,但也不矮,比起晉女來說,最多也就矮了一點。
他把這點疑問提出來,周瑟笑道:“這些都是挑選出來的,當然要好些,大人若有興趣,草民就將她們送給大人。”
柳寒依舊看著東瀛女的表演,這些女子外形上與晉人無差別,不像天娜她們,有明顯的異族人特徵。
“下官就不奪周老的喜好了,我要把這幫女樂帶回帝都,呵呵,恐怕還沒走到帝都,御史的彈劾就堆滿了陛下的書案了,周老若是為下官好,還是免了吧。”
陸嶠色迷迷的笑道:“周兄,這東瀛女很會伺候男人,其中滋味若何?”
其中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平時,這話就落了下乘,不過,在這個時候倒沒什麼,相反還顯得風雅。
眾人一陣曖昧的大笑,柳寒也笑眯眯的,顧侗遲疑下問起新稅制之事,此話一開,陸嶠虞文的神情略微不適。
柳寒略微沉凝,才開口道:“這新稅制是肯定要推行的,你們也要有心理準備,朝廷之所以要推行新稅制,是因為朝廷不得不這樣作,這次出征塞外,暴露了朝廷的很多弱點,其中最主要的是府庫空虛,為了籌措軍餉,朝廷使出了吃奶的勁,但依舊無法滿足,所以朝廷才在揚州改鹽稅,進而推出新稅制,都是這個原因。
現在塞外戰事告一段落,可問題沒有解決,什麼問題?朝廷沒錢,今年,吐蕃入侵涼州,幸虧被打出去了,可朝廷卻無法反擊,如果,吐蕃明年再來一次,朝廷怎麼辦?
朝廷沒錢,傳統的做法是加稅,可,若朝廷加稅,剩下的那些平民庶族,無法承擔的話,勢必破產,土地轉賣給士族,士族不納稅,朝廷財富進一步減縮,於是不得不再度加稅,更多的庶族和平民破產,這就等於是飲鴆止渴。
為了避免這種結果,朝廷才推出新稅制,新稅制的目的是限制士族權力,為朝廷開闢新稅源,進而改善府庫空虛狀況。”
柳寒說完之後,這大概是首次將新稅制解釋得如此清楚,而且明確提出,就是要限制士族特權,這是非常大膽的,即便顧瑋在大辯難中,對這個目的也是遮遮掩掩,不敢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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