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寒說了會便沒再說了,也沒拿起卷宗,而是站起來,走到門口,抬頭看著懸掛在空中的明月,今夜的月色很美。
江南的事,新稅制,整頓內衛,他已經完成,甚至還為內衛開闢了一條財路,解了內衛的經費困窘,不過,有個最重要的事,江南內衛交給誰,他還沒定。
“塞外大捷,新稅制終於成功,天下太平,大晉興盛。”柳寒哈哈一笑,柳鐵卻聽出其中的揶揄,他微微搖頭,這天下算什麼太平,從幽州到江南,這一路上,他看到太多與興盛不相稱的。
“你回京吧,告訴黃師爺,江南店的業務已經推廣開了,唉。”
江南的局面徹底開啟了,陸虞張不但不是敵人,現在還可能成朋友,可以想到,未來幾年裡,江南分店將進入高速發展階段。
但柳寒並不高興,這次江南行的最主要目的並沒有完全實現,那個人依舊鴻跡渺渺,雖然有些痕跡,可依舊沒有確實的線索。
柳鐵不知道他為何嘆氣,不過,他一向都是不問,只聽吩咐。
“各地的私兵還要招,”柳寒思索著說:“另外,在雍州,可以開始弄咱們的裝備,在涼州雍州幽州買馬,嗯,這樣,有機會的話,在雍州辦個馬場,咱們自己養馬。”
“主子,黃師爺統計過了,咱們的私兵已經快兩千了,這還要招嗎?”柳鐵小心的提醒道。
“兩千,說少不算少了,”柳寒思索著說:“柳鐵,你知道嗎,我總覺著那要出事,眼前總有層迷霧,讓我看不清。新稅制,士族,門閥,那傢伙究竟想作什麼呢?”
柳鐵笑了:“主子,想那麼多幹嘛,咱們就在京城,等他露頭,將他宰了就是。”
柳寒笑了笑:“宰了還不容易,可我越來越好奇,這傢伙弄了這麼多銀子,到底想幹什麼。”
柳鐵憨厚的笑了,柳寒冷冷的說:“殺人不過頭點地,誅心就麻煩點。”
柳鐵樂了。
兩天後,牛福和柳駿都回來了,聽了兩人的報告,柳寒沒有再動周家和顧家,牛福報告說,他跟的雙豹,一直出了吳郡,過江後跟丟了。
柳駿則更復雜些,他跟的是鬼竹追魂,在路上被察覺發現,兩人打了兩場,按修為,他不是鬼竹追魂的對手,可鬼竹追魂在瓜攤一戰中負傷,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不過,他的蹤跡也暴露了,被鬼竹追魂甩下了。
先後聽了兩人的報告後,柳寒終於作了決定,暫時不動周家和顧家,現在查封所獲的銀子,已經足以向朝廷交代,光從江南會便查獲了三百萬兩銀子,幾大商家還查獲了上百萬兩銀子,這還沒算那些土地和作坊,這些賣了還有幾十萬兩。
如果再加上揚州城內的收入,算起來有七八百萬兩銀子,怎麼也可以交差了。
對於柳寒來說,這個世界與他關係不大,如果找到機會,可以回去,他會毫不猶豫的拔腳就走。
周家和顧家送了幾次請帖來,柳寒都沒理會,作了決定後,他接了兩家的請帖。
當然他不是一個人去,而是帶著趕到吳郡的陸嶠虞文一塊赴宴,周家的家主周瑟和顧家家主顧侗一同接待了他們。
這場宴會在周家的莊園裡舉行,周家的莊園就是典型的江南園林了,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桃花掩映,香飄四方。
潺潺流水,悠悠琴音,賓主雙方笑意盈盈,周瑟和顧侗明白,柳寒能來赴宴就說明周家和顧家已經平安了,但兩人也同樣清楚,柳寒手裡握著他們與江南會合作的證據。
柳寒對這個隻字不提,相反在宴會上大談商業合作的重要性。
“合作總比對抗好,化干戈為玉帛,吳郡物產豐富,吳綢是天下最好的絲綢,吳郡的漆器,棉布,竹器,在帝都雍州的銷路很好,可以賣個好價錢。
大海兇險,每五條船便可能沉沒一條,如此兇險帶回的商品,只在吳郡售賣,豈不可惜,不賣個大價錢,都對不起自己,你們說是吧。”
柳寒大談生意經,陸嶠和虞文感覺怪怪的,周瑟和顧侗卻覺著很正常,這與吳郡的氛圍有關,在這談經商很正常。
對柳寒的話,周瑟和顧侗頻頻點頭,兩人似乎完全同意他的話。
於是,溫情脈脈中,一個取代江南會的新商會成立了,新商會叫百貨商會,主營海外業務,江南會餘下的內陸貨運則交給漕幫負責,運費下浮一成。
而最為重要的會長一職,雙方則陷入僵持,柳寒明白,陸嶠虞文希望能任命一個揚州方面的人,周瑟和顧侗則希望由吳郡的人來擔任。
“我看這樣吧,”柳寒為他們分解:“百貨商會是個股份商會,大家都有股份,所以,商會內部,各方的人都要有,我建議你們採取這樣的架構,成立一個董事會,董事會成員由主要股東組成,由董事會負責聘用會長,會長下設總賬和副總賬,負責掌管財物,同時監督會長,另外再設一個監事,監事負責監督會長和總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這個構想有幾分新奇,與江南會原來的組織架構大同小異,多了總賬副總賬,多了個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