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家。”
柳寒聞言轉頭看去，居然是施凱和龍錚。
“好巧，在這遇見兩位老弟。”柳寒跳下馬，衝倆人拱手笑道。
倆人笑了笑，龍錚道：“既然遇上，柳兄，不如到茶樓一敘。”
柳寒將韁繩交給店二，隨著倆人上樓，推開雅間的門，房間裡還有一人正坐在窗前，看到三人，那人起身含笑施禮。
“柳兄，這是徐州馬燁馬明輝，馬兄。”施凱介紹道。
柳寒心裡明白了，今絕對不是偶遇，不定他們已經在街上找了自己好幾。
“馬兄。”柳寒心中有數，含笑抱拳，打量著馬燁。
這馬燁身材不高，看著很瘦，估摸著三十多歲，長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兩撇八字鬍，一雙眼睛，髮髻以麻布條繫著，身上的麻布長袍洗得發白，顯得有些落魄。
“柳大家。”馬燁含笑拱手施禮，龍錚笑道：“馬兄是我們剛認識的。”
“相逢即是有緣，我們都是有緣人。”柳寒笑眯眯的坐下，三人也各自坐下，柳寒問道：“這辯難都過去好幾了，你們還在揚州？”
“這新稅制，下觀瞻所繫，我們想多看看，所以到鹽瀆縣和湖城縣去看了看。”施凱也不避諱，直接道。
“去看了看，恐怕沒這麼簡單吧，”柳寒道：“不知幾位有什麼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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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凱三人互相笑了笑，龍錚笑了笑，：“還是馬兄來吧，我和施兄見識還是淺了。”
柳寒輕輕哦了聲，轉眼看著馬燁，含笑道：“那就有勞馬兄了。”
馬燁微微一笑，摸了摸八字鬍：“龍老弟過謙了，不過龍老弟既然要考考我，那我就。
這新稅制雖然是託言稅制革新，可實際上是我大晉八百年的一次體制改革。”
柳寒心中頓時收起輕視之心，這馬燁看上去猥瑣，可卻是有幾分本事的。
“這次改革，朝廷是迫不得已，朝廷府庫空虛，稅收一年比一年少，所有人都知道癥結在那，可誰都不敢動手解決，為何？邵陽郡王前車之鑑不遠，甚至當今為太子之時，稍稍動了下，即差點被廢，先帝保下了太子，但終泰定一朝，再無人敢動這個念頭。”
“當今子，在太子期間便有革新下之志，可惜剛開始便碰了黴頭，於是蟄伏數年，身邊羽翼盡毀，現在有布衣朋友的張猛和尚書檯的蓬柱，就是少數倖存下來的。”
“當今下最大的難題不是塞外胡族，而是流民，揚州富庶，可流民依舊有數萬，而冀州幷州雍州青州等地，流民高達數百萬，流民問題不解決，終會成為大晉心腹之患。”
“要解決這些問題，朝廷就得有銀子，可現在朝廷沒銀子，於是，當今便順勢推出了新稅制，這個稅制恐怕是他謀劃已久的了。”
柳寒微微點頭，這個與他和黃師爺的判斷相同，沒什麼出奇的。
“但，我以為，當今還是著急了，”馬燁語氣一轉，嚴肅的道：“就像剛才，當今在當太子時折了一場，羽翼盡失，所以，當今在推行新稅制時，缺人。”
缺人，這話中肯，柳寒覺著有點意思了，這馬燁看上去還有點真才實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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