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沒有過去,轉身去了軍營,現在欽差行營內外皆安防皆由虎賁衛接管,他重新制定了安保措施。
“外面的情況大家都知道,稅制革新能不能成,與咱們無關,不過,欽差行營的安全,大人們的安全,就與咱們有關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打醒精神,誰出了問題,在朝廷處理我之前,我先處理你們,到時候別怪我無情!”
柳寒給眾軍官說得很清楚,所以,這段時間,個個打醒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
柳寒先回房間換了身便服,然後才在府內巡查,過後從後院出來,圍著整個欽差行營走了一圈。
到了欽差行營門口,在門口與守在招賢臺的小吏聊了幾句,小吏三十來歲,是揚州人,讀過書,沒參加過品鑑,入揚州郡府當了個小吏。
小吏告訴他,應該有人回來,但來應徵的多半不是書院出身,也沒參加過品鑑,那些士子多不肯應聘。
小吏的話很委婉,也是看到柳寒是武官,若是顧瑋或句誕問,多半不肯說得這樣仔細。
柳寒也不想回去,回去也沒什麼事,便坐下與小吏聊天。
“你就沒想過去幹一任縣令?”
“小人倒是想,可沒那本事。”
“你覺著這稅制革新是好還是壞?”
小吏遲疑下沒回答,柳寒看看左右,笑了笑:“此地沒有旁人,放心,他們壓根聽不到。”
小吏左右看看,門口處,除了幾個虎賁衛外,其他人都離得很遠,便壓低聲音說:“依小的看,這稅制革新,對我等小民當然好,可那些士族就不高興了,地多的多交稅,地少的少交,我這樣沒地的就不用交,我就不清楚,那些讀書人為啥要反對,說得天塌了似的。”
“估計他們家的地多吧。”柳寒笑呵呵的打趣道,正說著,一個穿著舊袍的書生出現在街角,他顯然很小心,邊走邊看,遲疑不絕。
柳寒盯著他,小吏的聲音漸漸低下來,也盯著他,書生很快察覺,遲疑下,忽然下決心,快步過來。
到了招賢臺,書生衝小吏和柳寒施禮,然後問道:“聽說這裡在招賢,我想應徵,不知是否可以?”
小吏微微點頭:“閣下姓名,曾在何處求學?坐師是何人?”
“回大人,我叫唐龍,是城外的唐傢俬塾唸書,坐師姓唐,名諱為爽。”
小吏沒有再問,而是點下頭,正要提筆記下唐龍的名字,柳寒卻壓住名冊,向前推了下。
“我聽說字如其人,”柳寒對小吏吩咐道:“以後凡是來應徵的都由他們自己登記。”
“是,大人。”小吏很順從的答應下來。
唐龍看了柳寒一眼,也沒說什麼,提筆寫下自己的姓名籍貫。
小吏看後,衝後面叫道:“來人!請唐先生入營。”
唐龍愣了下,不解的看著從行營內出來的幾個小廝,小吏笑眯眯的解釋道:“登記之後,即入營,吃住都由朝廷管了。”
唐龍遲疑說:“我來得匆忙,家裡也沒告訴,我想先回家一趟,拿些換洗衣服,不知可否。”
小吏遲疑下點頭:“行,唐先生快去快回。”
柳寒也解釋道:“住到行營是顧大人的好意,外面的情況想必唐先生也知道一二,住到行營來,是為先生的安全考慮。”
唐龍聞言神情頓時舒展,微微點頭:“多謝大人,不過,我還是要回去一次,將家裡安頓好,最遲明天下午,就到行營報道。”
柳寒點點頭,小吏也笑呵呵拱手道:“行。”
唐龍拱手施禮,轉身快步離開,腳步輕鬆。
柳寒看著他的背影,略微思索,起身走進行營,看到南笙,招手讓他過來。
“派三個人,跟著那唐龍,保護他和他家人的安全。”
南笙點頭,轉身就要走,柳寒叫住他,略微思索後,又補充道:“如果是他和他家裡人發生衝突,我說的家裡人只包括父母,叔伯兄弟什麼的,不算,如果他家裡人反對,你們不要插手,明白沒有?”
“遵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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