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遲疑下沒有回答,這個人選還真不好選,柳寒身邊的三十六鐵衛,隨他到帝都的只有一半,城外的莊園又去了十二個,剩下在府內的就只有六個,這六個鐵衛帶著二十多個護衛隊隊員負責保護柳府。
“我看柳鐵不用,早知如此,就該讓柳刀留下,這樣吧,讓柳槍去,不過,他只出面,下面讓沈晨或楚飛去具體負責。”
“沈晨要負責保護雷納,”柳寒想了下,想起個人:“風雨樓有個人,叫蒲洪,原來被蕭雨雷納派到衙門當捕頭,讓他來協助柳槍,你看如何?”
老黃眼前一亮,露出一絲笑容:“嗯,最好讓何東再派個人,你最好到落馬水寨去走一趟,一來安安何東的心,另一方面也看看落馬水寨的情況。”
“那是自然。”柳寒說道,常猛雖死,可他能在落馬水寨混到二寨主的位置,下面肯定有一批力量,他背後那個人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肯定會有對策。
正說著,外面傳來度鳥翅膀撲騰的聲音,不一會,大腦袋進來,將一個小竹筒送過來。
“你看,說秦王,秦王的密信就來了。”老黃掃了眼便將密信放在桌上,然後謄寫下來交給柳寒,柳寒很快看完,忍不住罵道:“這老狐狸,就知道摘果子。”
密信很簡單,上面就一行字:“漕運干係社稷安危,當精心辦理,萬不可負朝廷之望,切!切!”
顯然,秦王不反對他接手漕運,但卻不肯提供公開支援,顯然還在觀望。
“放心,他很快便會接到史平被幹掉的訊息,那時,他恐怕就會重新評估咱們的力量。”老黃倒是一點不驚訝,秦王要真這麼容易表態,就不會賢名滿天下了。
柳寒想了起身說:“明兒我就要去禁軍值衛了,媽的,老子現在就缺分身術了,風雨樓好像在禁軍也有人呢。”
“我估計你快升官了。”老黃笑眯眯的說道,柳寒微怔,隨即明白,昨晚他殺了史平,訊息很快便會傳到宮裡,宮裡必定會作出反應,會重新評價他的實力,以他的實力再當隊正就不太合適了,怎麼也該升一級了,甚至可能將他就此調出禁軍,進入虎賁衛,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我去延平郡王府,這張牌也可以打打。”柳寒說著便朝外走,老黃在後面淡淡的補充道:“別忘了秋大將軍,這張牌比王爺還重要。”
柳寒聳聳肩表示知道了,不過,他暫時不想去找秋大將軍,不是覺著秋雲不重要,而是覺著秋雲的位置有點尷尬,宮裡既然注意到他,那麼與軍方將領的來往就必須謹慎。
蕭雨緩緩睜開眼,丹田內空蕩蕩的,渾身上下每根骨頭都在痛,他忍不住輕聲呻呤了下,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他醒了!娘!他醒了!”
一個嫩嫩的小臉出現在他眼前,小臉有些髒,頭髮亂蓬蓬的,看不出男女,一雙眼睛很大,臉蛋黑黑的瘦瘦的,額頭上還有點汙泥。
蕭雨想抬頭看看這是那,可他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挪動下腦袋,只好無力的放棄,眼睛盯著上面,上面乾乾的草說明這是間草棚,自己怎麼到的草棚呢?
記憶慢慢回來,他被幾個武師巔峰和宗師高手追殺,他施展魔門秘法,強行激發潛能,試圖擺脫對手,可對手非常警覺,幸虧逃到一處泥潭,他冒險潛入泥潭中,在泥潭中足足潛伏了大半個晚上,才爬出來,剛爬出來便暈過去了。
簾子響起,從外面進來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這女人也是黑黑的,瘦瘦的,小小的,頭髮散亂的用根布條繫住,身上穿著的布袍不知是什麼材料和顏色,有股奇怪難聞的味道。
“醒了。”女人的聲音很輕,蕭雨目光向下,勉強可以看到蓋在身上的東西,不是什麼棉被,而是一些幹稻草和蘆葦杆。
女人過來,很是為難的看著他,遲疑下才說:“你流了很多血,不能亂動,邱老七來看過了,傷口上藥了,也重新包紮過了,你能說話嗎?”
蕭雨張張嘴,忽然一陣巨痛,眼前一黑,又暈過去了。女人一驚,趕緊出去,過了會,女人帶著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進來,這中年穿著件破舊的長袍,這長袍已經脫色,看上去髒兮兮的。
鬍子拉碴的中年人也不說什麼,進來先翻了翻蕭雨的眼皮,又摸了摸蕭雨的脈搏,然後對女人說:“這人還活著,我開的藥吃了嗎?”
“吃過了,按您說的,灌進去的。”女人趕緊說道,中年人點點頭,沉默下看看這窩棚,窩棚裡什麼都沒有,勉強能擋擋風寒,他嘆口氣:“跟我去拿點藥吧,唉,我說析家嫂子,這人救不活了,還是抬出去扔了吧。”
“唉,可這是條人命啊。”析家嫂子嘆道,神情十分為難,中年人神情淡淡的,隨口說:“隨你吧,你拿什麼給養傷呢,你連自己都養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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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家嫂子默然不作聲,過了會才小聲說:“我看他穿得挺好的,該不是咱們圍子裡的人,家裡應該挺有錢的,萬一他家裡人尋來,也就能活下去了。”
中年漢子面無表情,扭頭出來,女人跟著出去,到門口回頭告訴孩子待在棚子裡不要出去,小孩乖巧的答應,趴在蕭雨身邊,好奇的看著蕭雨,小心的摸摸蕭雨的衣服,他從來沒摸過這樣好的衣服,一陣風吹來,稻草編的門簾微微蕩了下,寒風透進棚內,小孩身子縮了縮,趕緊鑽進草堆裡,緊緊貼在蕭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