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會主報告了兄弟會在帝都城內的發展狀況,會主非常滿意,在期間,會主還問了,風雨樓和漕幫之戰後的帝都形勢,他偶然說起自己旁邊新來一戶叫柳漠的商人,會主立刻察覺,然後告訴他,這柳漠是漕幫的暗樁,同時將他知道的一些風雨樓和漕幫之戰中的一些事也一併告訴了他,這才有了今天的試探。
難道會主的判斷錯了?範舉思索了下,他是兄弟會的老人,對現任會主既佩服又忠誠,兄弟會迭經大敗,會中實力損失慘重,上任會主在死前,指定現任會主接位,當時現任會主還比較年青,很多老兄弟都不服,可這些年下來,這些老兄弟都心悅誠服,兄弟會在現任會主帶領下,偃旗息鼓,潛心發展,現在的實力不但徑行恢復,還大大超過了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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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兄說的也是,”範舉沒再堅持,這沒什麼意義:“聽說馬不吃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這瀚海商社一到帝都,先是百萬銀子的拍賣會,現在又弄出個染布坊,聽說還在城外建織布作坊,幾天下來便是好一副新氣象,這柳寒倒是個能人。”
“能人不能人咱不管,嘿嘿,只要他讓那染布原料多賣這個價久點,咱們多賺點錢,我就謝謝他了。”柳寒嘿嘿乾笑兩聲,好像輕鬆了點似的,提起酒壺給範舉倒上杯酒。
“範兄,你把兄弟的老底給盤去了,我觀範兄也非平常人,不知範兄身在何處?”
柳寒單刀直入,範舉有點意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房間裡陷入沉默,外面傳來範嫂子爽快的笑聲,柳寒笑眯眯的看著範舉,神識卻已經悄悄將四周掃了一遍,至少這屋四周沒有其他人,範舉要麼修為極高,要麼就是說的實話,沒有惡意;柳寒暫時定為後者。
良久,範舉才勉強的笑了下,端起酒杯,微微呷口酒,抬頭看著柳寒:“柳兄啊柳兄,你這一問,哥哥我還真不好回答,說假話吧,對不起兄弟,說真話吧,我有所顧忌,不過,兄弟可以放心的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柳寒眉頭緊皺,似笑非笑的看著範舉:“範兄信不過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事,我會有嚴格的規定。”範舉答道,柳寒立刻抓住他的話:“我會?範兄乃豪爽之人,卻如此吞吞吐吐,這裡面真有難言之隱?”
柳寒邊說邊觀察範舉的神情,範舉神情不動,柳寒沉凝片刻說道:“不能說,範兄與風雨樓還是與紅槍會有仇?不對,我是漕幫中人,範兄與他們有仇,告知我,沒有絲毫問題,如果不是風雨樓,不是紅槍會,那範兄顧忌的是什麼呢?只有一種解釋,朝廷,只能是朝廷;江湖中,朝廷唯一顧忌的好漢是,天下兄弟會,莫非範兄是兄弟會中人。”
範舉臉色大變,他完全沒想到,對方僅僅憑脫口出的我會兩個字,和自己的顧忌便推斷出天下兄弟會,這份敏銳,在他見過的人只有會主有。
柳寒一直盯著範舉,範舉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內,天下兄弟會被朝廷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天下門閥士族最痛恨的江湖幫派,受到朝廷和天下門閥士族的併力圍剿,絕大多數江湖幫派因此不敢接觸兄弟會,很多時候還參加對兄弟會的剿殺,包括漕幫中人;但讓朝廷和門閥士族痛苦的是,不管他們怎麼剿殺,天下兄弟會依舊頑強的生存著,傷痕累累,死傷無數,卻依舊頑強的在血泊中成長壯大。
“佩服,佩服!”範舉神情中有一絲無奈,拱手對柳寒道,柳寒露出一絲得意:“範兄,我沒有絲毫惡意,朝廷和漕幫對兄弟會怎樣,”柳寒聳聳肩,攤開雙手:“對我沒有影響,坦率的說,我對朝廷沒有絲毫好感。”
範舉在心裡稍稍鬆口氣,他略微想想便明白了,柳寒說的是實話,當年石龍捲入邵陽郡王謀反案,滿門被殺,門下弟子只有柳漠逃出來了,這一逃便逃了近十年,在大漠中吃盡苦頭,他要對朝廷心有怨言,非常正常。
“其實,我很佩服兄弟會的好漢。”柳寒讚歎道:“範兄能在帝都,還進了城衛軍,這份忍耐,這份毅力,非常令人佩服,絕非等閒之人能做到。”
範舉沒說什麼,這一輪結束了,倆人都將對方的底子給掀開了,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了呢?
今天是範舉開球。
柳寒在等待,範舉則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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