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此言一出,其他人倒沒什麼,小王爺啊的一聲,返身坐起,抱著琵琶的青青姑娘也禁不住站起來,兩眼放光的瞧著柳寒,不但她如此,陪著幾個公子的美女無不齊齊驚訝,美目一下全落在柳寒身上。
柳寒有些納悶,自從三篇出世,他也參加過幾次詩會,可再沒寫詩詞了,這對他的名望有些影響,可沒想到,居然還是有這麼大名頭。
“你就是柳公子,哦,不,柳先生,”小王爺連忙整理下衣裳,衝著柳寒抱拳:“失禮,失禮,小王失禮,請先生見諒!”
可更讓他奇怪的是這醉漢自稱小王,這藩王不是都就國了嗎?這傢伙怎麼還在這裡?
“柳兄,這位是趙王千歲的二公子。”秋戈說著給他使個眼色,柳寒拱手施禮:“草民見過王爺。”
“得了,得了,今日聚會不論門第,”邊上一位穿著皂色長袍的公子有些不耐,打斷了小趙王爺的禮賢下士,扭頭對柳寒說:“柳兄,那是你的位置,別說什麼啊,誰讓你來晚了。”
柳寒看了眼,那位置就在最尾,靠近門邊,不過看得出來,倒不是有意這樣擺的,顯然上次柳寒發火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這才特意解釋了下,柳寒聞言笑了下便過去。
青青抱起琵琶衝柳寒深施一禮:“柳大家見諒,昨日院中樂師譜了這《春江花月夜》,也不知能不能入大家之耳,還大家品鑑。”
柳寒背心一陣陣發涼,這就成大家了!
大家在這個時代可是極為崇高的稱呼,得到天下公認的開創一代潮流的人物,就如那個什麼歌神韓大家似的,天下人皆稱許為一個領域開創者,他不過寫了四首詩詞一篇賦就成大家了!
柳寒臉蛋微微發紅,有些惶恐的起身:“姑娘言過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正匆忙想轍,青青嫣然一笑,躬身道:“先生不知,這帝都青樓,莫不盼著先生駕臨,不成想青青有此幸運,多謝先生!”
柳寒一頭霧水,直覺告訴他這裡有些蹊蹺,可這蹊蹺在那呢?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秋戈一眼,秋戈端著酒壺如牛長飲,還是那小趙王爺瞧出來了。
“哈哈,”小趙王爺笑道:“柳兄就坐下聽曲吧,青青姑娘說得不錯,這滿帝都的青樓都盼著你來,知道為什麼嗎?春江花月夜,下元,這帝都各家青樓都譜了曲,就等你來品鑑了。”
柳寒這下明白了,這也是一種競爭,這個時代沒有專業作詞者,有了好的詩詞,各家青樓立刻請人或用自己的樂師譜成曲子,姑娘再唱出來,可這就有了一個問題,誰做得好?或者說誰作的更得到原詞作者的認同。
春江花月夜和水調歌頭。下元,紅遍帝都,很顯然還要紅遍天下,帝都青樓誰不想讓自己譜的曲成為最好的,這對青樓的品牌和姑娘的身價有巨大意義,所以,這段時間,帝都青樓都盼著柳寒光臨,請他聽聽她們的曲子,就算譜得不好,可只要伺候好了,柳寒也不好意思說不好。
青青顯然很興奮,這對她而言是個重要機會,青樓女的競爭非常激烈,沒有特別才華,一個紅姑娘一般也就紅上四五年,稍長點的可以有七八年,少有超過十年的。所以,每個青樓女都極力抓住每個機會,爭取紅的時間長點。
“喲,柳大家駕臨,奴家迎候來遲,還請大家原諒則個。”
柳寒還沒說什麼,就聽見院子裡傳來笑聲,他趕緊扭頭看,卻是個媽媽帶著兩個小丫頭匆匆進來,見到柳寒便作了萬福,柳寒微微還禮,媽媽笑盈盈的進門。
“我說媽媽,柳兄我可給你請來了,能不能讓他留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秋戈笑呵呵的說道,就這一會,一壺涼州燒刀子已經進肚了。
“多謝秋公子!”媽媽又衝秋戈作了個福,柳寒似笑非笑的盯著秋戈,秋戈連忙端起《杏花春》,丟給柳寒一個求饒的眼色,好像就是迫不得已才出賣他似的。
“柳大家是第一次上我們院來,不知道大家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奴家好給柳大家安排。”媽媽含笑問道,柳寒這類才子在青樓還是很受歡迎的,不說才子的名望,就憑他們的詩詞,一首好的詩詞可以讓青樓女紅上一年。
媽媽的年齡並不大,柳寒猜測應該還不到三十,不過在青樓這一行裡,已經算大的了。柳寒含笑答道:“就有勞媽媽安排。”
柳寒的意思很明顯,你隨便安排一位便行了,小趙王爺卻笑呵呵的叫道:“我說媽媽,柳兄可是第一次上你這來,聽說你這不是有幾個清官人要登臺嗎,不如叫來讓柳兄品鑑一下!”
小趙王爺說著不懷好意的眨巴下眼神,秋戈隨即跟上,舉著酒杯起鬨:“對,對,媽媽,我可聽說了,素煙姑娘也要登臺了,不如叫素煙姑娘出來陪陪柳兄!大家說是不是!”
“素煙姑娘一人哪行,再叫上燕輕姑娘,聽說燕輕姑娘是韓大家親手調教的,歌喉婉轉,可令百鳥起舞,媽媽,請出來讓我們見識下。”薛家二公子也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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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青樓每過段時間便會推出幾個新人,這些新人無不是青樓精心調教過,或擅歌,或擅舞,或擅琴,都有一手絕活,就說這院的青青姑娘,就彈得一手好琵琶。
這些精心調教的姑娘登臺便等於宣告,這姑娘可以出價接客了,所以,每個姑娘在登臺前,青樓都要造勢,目的也就是登臺後,有一筆好收入。
可青樓也有規矩,在姑娘正式登臺前是不許接客也不許陪客,所以,小趙王爺和薛二公子實際是在難為媽媽,可能是在故意調侃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