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半時,牛威準時和工地上幹活的,一起起床,洗臉刷牙了。
洗涮完畢後,牛威拿上自己,昨晚整理好的舊帆布袋,對王兵說道,“兵哥,我一會就去平湖進廠去了,立春姐過來時,你幫我告訴她一下,叫她不要擔心。”
牛威還是再重複交代了一下王兵,畢竟自己是謝立春從老家帶出來的人。
“好,在那邊廠裡好好幹,有空就回來玩。”王兵話不多,拍了拍比自己還高半頭的牛威肩膀,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菸給牛威,並幫他點著了火。
“在外邊做事,凡事忍為先,不要做出頭鳥,要記得,咱們是來求財的。尊嚴,面子,啥的,只要人家不是搞得你太過分,危及到你生命,都可以忽略不計,當作視而不見。”王兵說的振振有詞。
牛威沒想到,王兵雖是建築工地上,一個碼磚刀的,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相當有水平的。
牛威不禁對王兵刮目相看,感覺聽了很受用,並一一記在心裡了。
“那我就走了,兵哥。”牛威說完,就提著舊帆布袋子,準備走出工棚。
“你蚊帳,被子不要了?”王兵說道,但旋即又明白,牛威不拿蚊帳被子的原因了,“屁話,買了就是給你用的,你去進廠,也要用的,你去那邊廠裡,沒有還是要花錢買的。”
王兵一句話,說到牛威心裡去了,牛威只好默默笑著,接了過來。
“謝謝兵哥,那我走了,兵哥多保重。”
“等一下,威仔。”王兵又叫住了他。
說完瞧了一下週邊,見四下無旁人,他便從自己床底下的桶裡的一雙舊鞋裡,摸出一卷,捲成一圓團的鈔票,放到牛威手上,“你在那邊也要用錢,一般廠裡,都是壓一個月才發工資的,這200塊錢,你拿去省著點花吧。”
“兵哥,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我哪好意思要你的呢。”牛威急忙推手道。
“屁話,拿著,”王兵把錢硬塞到牛威手裡,見牛威為難的樣子,便又笑著說道,“以後威仔賺大錢了,別忘記我王兵,曾照顧過你就行了,我上班去了。”
不容牛威說話,王兵戴上安全帽,拿起磚刀,就出工棚幹活了。
牛威心裡,難過了好一會,但王兵已經走遠了,只好把他剛給的這200塊錢,塞進自己牛角內褲裡頭,走出了工棚。
牛威來到“鵝嶺市場”公交站臺。
他稍等了一會,就見到了,同樣挎著個大包的吳洋,兩人高興的坐上了300公交車,來到了昨天見工的鵬發廠附近下了車。
兩人說笑著,上到了4樓,昨天那個肥胖的鐘姐不在,是一個長滿絡腮鬍子的,四十來歲的大叔。
“昨天考試透過了,來報到的是吧。”絡腮鬍子大叔,見牛威和吳洋都揹著行李,便問道。
“嗯,是的,昨天我倆,都考上了倉管。”吳洋搶著回答道。
“你們倆,身份證給我一下。”絡腮鬍子伸出手來。
牛威和吳洋,就把身上的身份證,遞給了他。
絡腮鬍子大叔看了看身份證,又各看了他們倆一眼,覺得沒有問題,才站起身來,說道,“來吧,你們倆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