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子明聞言輕笑,目露癲狂,此時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死去。
“寒冰萬古!”仇子明手指朝著文淵輕輕一點,無盡的寒意驟然從地上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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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雖然文淵先前曾困守邊陲小城,但那卻是太子一脈對當時局勢所做出的決定,並不影響他依舊是南理國用劍第一人。
久負盛名之下的文淵,即便是面對處在逍遙後期的國師大人,手中的斷劍依舊徑直得刺去,一如先前對那王牢的那記背刺,用劍之人,無論身前是為何人,手中的劍才為最強。
凌厲的斷劍自面前放大,仇子明彷彿熟視無睹,驟然間,地上蔓延的寒意像是逐漸凍結周遭的空氣。
斷劍所到之處,刺耳的割裂聲驟響,其刺入的速度也漸漸放緩,文淵星眉一挑,手腕輕擰,像是刺破層層屏障般,眼前破碎如同白茫茫的碎片。
碎片之後,卻是一隻通透雪白的手掌,徑直迎上那柄斷劍之上。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直流,沒有如同碗口般大小的血洞,只見仇子明佈滿寒霜的手掌如同寒鐵一般,直勾勾地抓握住那柄斷劍,兩人像是角力,寒意與凌厲的劍意在手掌與斷劍之間來回移走。
仇子明眼中的癲狂愈發狂烈,手中的寒意也漸漸沒過那柄斷劍,漸漸朝文淵的身上蔓延過去。
便是在此時,許久未動,如同雕塑般的文英,似是再度活躍起來,一團鮮血從口中咳出,眼神瞥向正在交手的仇子明,隨後身形消散,只留下一縷黑煙。
雖說一直在與文淵交手,但身法詭異的文英,其危險程度還在文淵之上,仇子明眼角自然不會放過這點細節,便是在文英身形消散的瞬間,仇子明叱聲道,“霜落滿天!”
地面凝結出冰霜呈點狀朝四處蔓延,而手握斷劍的文英突然感受到一股狂暴的寒意衝破他的劍意之後,心神在剎那間失守,隨後便被仇子明一掌擊中胸口,飛落昏迷。
而地面上點點冰霜,突然出現了一枚枚細微的腳印,速度之快,眨眼即逝,但這是在仇子明的寒意之中,當第一枚腳印出現之時,仇子明便朝那個方向飛身擊去。
仇子明在空中似是擊中了文英,文英口吐鮮血,自空中跌落,但仇子明亦是受傷不輕,低頭看去,自己的雙手逐漸變得暗黑色澤,即便是佈滿寒意,也不能阻止其蔓延的趨勢,雙手也漸漸變得極為笨拙緩慢起來。
“啊……”仇子明嘶吼,如果這抹暗黑的毒素蔓延至全身,即便是不死,那殺死君澤的願望也便落空了,他沒有機會了。
見此,仇子明便不顧文英,身形便朝君澤奔去,文英在與王牢交手之後,內力消竭一空,本就有舊疾的文英在數次與強敵交手之後,舊疾復發,瞧著仇子明趕往君澤之處,文英掙扎起身,似是燃燒了精血,身形比之前更快了一分,眨眼間便落到仇子明的身後,仇子明似是不管不顧,眼中只有君澤癱倒在地的身影。
文英一拳擊出,其力道從後背透過前胸,一聲清脆的骨裂聲,讓仇子明半跪在地,而其護體的內力也將再無還手之力的文英擊飛,再無動靜。
可誰也沒有看到,即便是這種地步,仇子明眼中的癲狂仍然是愈演愈盛,十年的隱忍,怎可讓他甘心功敗垂成。
仇子明半跪著披頭散髮,目光卻是緊緊盯著癱倒在地的君澤,像極了瀕死的野獸,不斷嘶吼,不甘與絕望響徹天地。
“你說,我為何要反你?”
“你說,是你賜予我生命與權力?”
“你說,你想拿回就拿回?”
“那你可曾問過我?”
“弱者,便天生被人奴隸?天生被人安排生死?”
“我不答應,死去的桓將軍府上上下下數千口人也不答應,你賜予我權力,我便用權力將你斬落,讓你嚐嚐弱者的滋味。”
在場之人,皆是寂靜,如今卻是明白手握南理國數一數二權力的國師大人,為何要謀反天下,君塵與楊天皆是目露殺意,李胖子神情微動,器靈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切。
君澤怔怔地看著十數步的仇子明,嘴角微動,最後卻是笑道,“不曾想,當初看中之人竟是如此質樸熱血。”
“這是南理國之幸,將南理國交予你打理,看來並非是錯誤的選擇。”
“可這是南理國之幸,卻不是我君家之幸,你想要斬落我,手段盡出,就是你現在這地步?”君澤目露冷意,毫不客氣地奚落道。
“呵呵,不用激我,隱忍多年,自是還有手段。”仇子明靜靜地看著君澤,漸漸露出解脫的意味,“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走到這一步。”
“但變數太多,我不得不死,來求你一死。”
“羅網,落星天功!”
剩餘的羅網之人紛紛脫離戰場,來到仇子明身邊,皆是露出一絲掙扎與解脫,頭上冒出一縷血氣湧入仇子明身上,隨後如同一團爛泥般融解在地。
這一幕讓在場之人皆是感到頭皮發麻,器靈目露精光,喃喃道,“異族的手段?不對,似是改良過,可以用於人族,但弊端很大。”
處於靈臺之內的凡正白的神魂自然而然也能看到這一幕,似曾相識的場景讓他第一時間想起了衛天,但又好像與哪裡不一樣。
“以身飼道,雖死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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