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十六戰 圓環
燒烤做的比較慢,幾碟開胃小菜率先上了桌。言澈在那句道歉後,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一個契機。
服務員送來了4瓶啤酒,安容與作勢就要給兩人都倒上,言澈不由分說從他手裡搶過了啤酒,然後語氣強硬地說道:“你不許喝。”
安容與有點生氣,直接就反問道:“為什麼啊,哥?”
言澈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未成年,別讓我自責。”開完啤酒蓋後,又去找服務員拿了一瓶降火的涼茶,開罐放上吸管後,放到了安容與手邊。
稍微吃了幾口菜,言澈便狠狠灌下小半瓶啤酒,放下酒瓶子後,貌似痛苦地皺了皺眉。
就這麼看著言澈並不享受地喝酒,安容與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受不了這沉重氣氛的他勸說道:“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吧。”眼裡全是要化成水的溫柔與關切。
又喝了幾口酒,言澈才定睛看著他,緩緩開口道:“容與,我不是有心要騙你的。”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並不是提前回來,而是……我沒有家可以回去了。”
大排檔周圍喧囂一片,有說有笑的食客們互相道著新年好,人聲鼎沸。大紅色的塑膠棚,在春節氛圍中更顯喜慶,空氣中也彌漫著各式菜色的香味,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唯獨這一桌,表情凝重的兩人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安容與還沒消化完言澈那句強作平靜的話,此時正擰著眉頭直直盯著言澈的眼睛。不一會兒,燒烤和菜都上齊了,言澈估計是餓著了,匆忙吃了幾口,又灌了半瓶酒。
“我媽……她在我上高二的時候去世了,癌症。”說到這裡,言澈無奈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研一上學期,我爸也去世了。”
看著他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安容與竟是開啟了淚腺的閘門一般,在自己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決了堤。
本來正在喝酒的言澈,看見眼前這個陽剛俊俏的淚人兒,一口嗆到了。匆匆遞上幾張紙,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幫他擦著淚,一邊說:“怎麼了?大過年的,誰欺負你了?”
用袖子一把將淚擦幹,安容與紅著眼睛說道:“哥,對不起……我……我以前還那樣問你……”此時已經明白真相的他,十分懊悔自己那些無心的追問,原來每一次都是在戳言澈的痛處。
言澈笑盈盈地順了順他的背,淡淡地說道:“沒事兒,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了,人總是要學會一個人生活的。”似乎不想談論過於嚴重的話題,他又補充道:“況且要不是你家給我開的工資,我恐怕早就輟學了。”
安容與此刻像極了一個小孩子,鼓著嘴說道:“哥,那我讓你來我家過年,你是不好意思嗎?”
“當然了,打擾你們一家人團圓,像什麼話。”言澈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文爾雅,要不是之前說出了那麼令人心碎的話,外人看見了還真要以為他是在安慰受了欺負的孩子。
“哥,以後節假日都來我家過。”安容與這話說得極其霸道,連言澈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又補充道:“大不了我……我要求加課!”
看著眼前這擔心自己的淚眼少年,言澈的笑容更加溫柔,雖然家人不在了,但或許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失去已久的情意。
兩瓶酒下肚,言澈那張好看的臉蒙上了一層粉紅色,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安容與竟覺得言澈漂亮的眼睛變得有些迷濛。
見他心情完全恢複了,安容與隨口問道:“哥,這是你第幾次喝酒啊?”
言澈解決掉最後半瓶酒,睜圓了眼望著天回想了片刻,說:“第一次吧嗝……以前沒喝過。”
原本看他咕咚咕咚喝得挺暢快,還以為是酒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實力老將,沒想到卻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已。安容與先是感到震驚,後來又覺得好笑,或許言澈是想喝酒壯膽——那也就是說,他以前沒和別人說過自己家裡的事?
想到這裡,安容與露出了一個像小孩子搶到了小賣鋪裡最後一根棒棒糖的笑容,巴不得展示給全人類——看,這就是我的驕傲。
安容與又天真地問道:“哥,酒是什麼滋味兒?好喝嗎?”真是扮豬吃老虎——其實他早就在家宴上偷偷喝過各種酒,只不過每次淺嘗即止,所以長輩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言澈好似用力將雙眼聚了聚焦,然後才回答道:“嗯……好像嗝……好喝?嗝……又不好喝?嗝。”
欣賞著言澈這略顯遲鈍的可愛反應,安容與心裡明白了七八分——根本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的言澈,多半是已經微醺了。
看著桌上空空的酒瓶們,安容與忍住笑意說道:“哥,你的酒沒了。”
言澈不滿地晃了晃手邊的酒瓶,轉身對服務員說:“先生,麻煩嗝……再來4瓶酒。”
似乎是擔心他一個人喝不了這麼多,安容與試探性地問道:“哥,你喝的完嗎?要不,我幫你喝點兒?”
言澈依舊義正言辭道:“你未成年,嗝,不許喝酒。”
震驚於言澈對自我觀唸的堅決擁護,安容與有些拿不準他到底醉沒醉了,於是心裡又開始盤算著要怎麼測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