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嫋便當眾告知崔秀她的東西被人偷了。
“不過我撞上了那小偷,還在她後腦勺敲了一棒子,且看著她鑽進了清荷院……如今她後腦勺定還腫著大包。”
她話剛說完,就見好幾個人齊齊扭頭看向薛青青。
薛青青面紅耳赤羞憤叫道:“蘇嫋,你分明是故意的!大家今早都看到我不慎摔倒撞到了頭!”
先前從清荷院往出走時薛青青在眾目睽睽之下絆倒往後撞到了頭,當時就疼得眼淚冒出來了,好幾個人都看到了。
蘇嫋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似笑非笑道:“那還真是巧啊。”
薛青青卻像是憤怒不堪:“什麼真是巧,明顯就是你知道我撞了頭故意來攀咬我……典衣大人,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前面,崔秀眉頭緊蹙:“怎的你又丟了東西!”
崔秀哼笑道:“從前咱們尚服局可從未出過這種事情,最近倒是接二連三的還碰巧都偷得是蘇二小姐的東西,也的確是很巧啊。”
蘇嫋哦了聲:“沒辦法,天生麗質招爛人嫉恨。”
崔秀冷笑:“便是我想幫蘇二小姐,可至於你說的打了那賊人後腦勺的事,若是想以此作證據,怕是也說不過去。”
她掃了眼旁邊幾人:“畢竟大家都看到,薛小姐是早上撞了頭的。”
薛青青則是衝蘇嫋冷哼一聲。
蘇嫋笑眯眯:“我今日敢說出來,自然是有別的證據,昨晚那賊人拿著鑰匙開了工坊大門和沁芳齋的門,擺明了是尚服局、或者說,是沁芳齋中的某人……咱們這裡出了內鬼,非同小可,崔典衣還是讓人去請尚服大人吧。”
崔秀神情不虞,可蘇嫋已經當眾把話說到了這一步,她若是再往下壓也說不過去。
沉默片刻,崔秀便令一名女史去請尚服沈大人來沁芳齋一趟。
女史得令出去,蘇嫋則是悠悠然坐在那裡,薛青青說要去淨房,轉身出去,崔秀若無其事回頭看了眼,卻見薛青青神情緊繃,面色十分難看。
過了片刻,崔秀也尋了個藉口出去。
出了沁芳齋,她不緊不慢卻直奔淨房那邊,等進了淨房,就見薛青青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正急得原地轉圈圈。
看到崔秀,薛青青忙上前:“崔大人,你得幫我!”
崔秀往後看了眼,確認四下無人才蹙眉開口:“薛小姐慌什麼,你頭上的傷不是已經有了藉口,眾目睽睽,蘇嫋無法以此給你定罪。”
“不是這個。”
薛青青蒼白著臉伸出自己的手,聲音微顫:“我剛剛才發現的,到了淨房這邊已經洗過了,用了胰子搓,洗不掉。”
崔秀這才看到,薛青青一雙手幾處指腹以及手心上一片片的橘紅色,根本無法遮掩。
她也意識到,這恐怕是蘇嫋做了什麼手腳專門用來抓賊的!
如今兩人已經來不及去想蘇嫋到底做了什麼,這顏色為什麼忽然冒出來,只是想著等下要如何應對。
薛青青急得六神無主:“不然我現在裝病出宮去,如何?”
崔秀氣結:“那你豈不是不打自招?”
薛青青快急哭了:“那現在要怎麼辦?”
“慌什麼?”
崔秀有些不耐嗤道:“你怎麼說都是高門貴女,且你手上這東西指不定是什麼時候染上的,蘇嫋能有這份本事搞出這種東西來嗎?先別自亂了陣腳。”
敷衍著安撫了薛青青,崔秀又道:“不過,若是真被她抓住什麼把柄,關於鑰匙的事……你得自己扛。”
薛青青倏地抬頭:“什麼意思?”
崔秀看著她:“是你說被蘇二小姐欺負的受不了,我將鑰匙借給你是好心幫你,薛小姐總不至於自己倒黴了還要拖我下水吧?”
薛青青咬唇:“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上邊肯定會過問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