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蘇嫋幾乎在哭叫:“別人出事你就高興,你這樣歹毒,總有一天沒有好下場的!”
蘇嫋如今總算是知道了怎麼才能真正氣到別人,那就是:自己別生氣。
她笑眯眯衝薛青青道:“喜歡幸災樂禍的一般都是不如旁人的,就比如你先前不是還等著看我去送衣裳吃掛落……結果倒黴的是你自己。
而我,順順利利、還得了個翡翠鐲子,我自己本身已經夠高興了,並不需要靠幸災樂禍來尋求安慰呢。”
薛青青要氣瘋了:“蘇嫋,我跟你拼了……”
旁邊的人連忙拉住她:“青青,冷靜、你冷靜點。”
蘇嫋在那裡悠悠道:“宮裡惹事鬥毆是要被趕出去的哦,薛青青你想被趕出去嗎?”
一句話,薛青青驀然僵住。
她沒再掙扎,狠狠瞪了眼蘇嫋,轉身跑了出去……
旁邊,文悅兒小聲勸道:“她已經吃癟了,你又何必再踩兩腳,平白讓她恨你。”
蘇嫋哼笑:“吃癟也是她自找的,她吃癟了就想拿旁人來撒氣,哪兒有那樣好的事。”
文悅兒一想好像也是,方才蘇嫋也沒說什麼,薛青青自己惱羞成怒就衝過來了。
唉……
因為薛青青這件事,整個沁芳齋都變得格外沉默,等到傍晚散值,眾人才長長吁了口氣。
用完晚膳散完步消食,蘇嫋長長伸了個懶腰,正覺愜意無比,卻猛不防看到謝沉硯帶著近侍站在前方小路上。
白日裡才得了人家幫助,蘇嫋倒沒那麼快翻臉不認人,只得上前見禮:“大殿下怎麼在這裡?”
謝沉硯語調淡淡:“有人欠我條魚,只是好像沒打算還。”
蘇嫋睜大眼無比詫異:“這還不到一日,殿下竟這般著急嗎?”
謝沉硯移開視線:“今日事,今日畢。”
一條魚當然不著急,可皇長子殿下後半日一想起來這小孔雀用他朝前不用他朝後的模樣,便覺忍無可忍。
若是不來找她,怕是今晚又要難以安睡,與其如此,倒不如順從心意來尋她討債。
蘇嫋一見人家都找上門了,到底不好意思推諉耍賴,便悻悻道:“那,不然這會兒去釣魚?”
一句話,皇長子殿下眼底鬱色消失殆盡。
還是白日裡碰到謝沉硯的亭子,亭子裡鄰水的地方放了兩把椅子,椅子上鋪了厚厚的皮毛,旁邊放著小火爐,火爐上煮著茶水。
平璋與相禮兩人穿好魚餌後分別將魚竿遞到自家主子與蘇嫋手裡。
平璋恭敬笑著:“二小姐請。”
表面如常,可沒人知道他手心的冷汗……沒辦法,蘇二小姐的魚鉤是他親手掰直的,二小姐不發現還好,若是發現,倒黴的鐵定是他。
好在蘇二小姐明顯不是心思細膩的性子,接過魚竿後看也沒看直接甩到水裡。
謝沉硯緊隨其後,蘇嫋便有些不情願了:“殿下魚餌離得這樣近,萬一魚都讓你釣走了,我怕是釣一夜也釣不著。”
謝沉硯便說:“不論誰釣起來都算數。”
蘇嫋頓時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