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伸手拿起那枚平安符,陳硯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
她對他並非全無真心……
陳硯忽然開啟床頭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木頭小人,那木頭小人的五官雕刻的十分細緻,一眼便能看出是蘇嫋,雙手叉腰,驕傲又嬌俏。
陳硯轉身大步朝外邊走去,陳序連忙追上前:“大哥,你做什麼?”
陳硯出了門便去旁邊牆角牽馬,陳序忙道:“大哥,你現在不能騎馬。”
可話音未落,陳硯已經翻身上馬離開,他神情緊繃想去追上蘇嫋,只希望還來得及,可剛一動眼前便是一陣眩暈。
他強撐著驅馬往前,剛到巷口,就被迎面一行人馬擋住去路,是李陵貞。
李陵貞是去送蘇嫋才回來,看到陳硯,李陵貞撇撇嘴:“陳兄弟貴人事忙啊。”
陳硯問他:“蘇嫋呢?”
“哦,蘇小姐啊,她已經走遠了。”
李陵貞哼笑:“平日裡瞧著陳兄弟雖然面冷,但也是個進退有度的,卻不想竟這般冷血薄情……雖然你對蘇小姐有救命之恩,但蘇小姐也救過你與你家人,前幾日還將自己的神駒送我讓我去雲州軍報信救你……”
李陵貞冷哼:“你卻連送都不送她一程,果然是攀上高枝前途無量了。”
陳硯要往前的動作一頓,倏地回頭:“那日……是她去報的信?”
李陵貞滿眼懷疑:“你不知道?”
這時,前面傳來葉琳琅有些意外的聲音:“陳硯,你這是要去哪裡?”
陳硯沒有回答,騎馬疾馳而去。
葉琳琅正要追上去,卻被李陵貞喊住:“葉將軍,莫非葉將軍並未告知陳硯,猛虎嶺是蘇小姐報信救他?”
葉琳琅疑惑的啊了聲:“啊,是蘇小姐嗎?我怎麼不知道?”
李陵貞叫道:“那日我去傳信分明說了的,受濟寧縣蘇園蘇小姐囑託,將軍怎會不知?”
葉琳琅看了眼李陵貞無奈嘆氣道:“下屬彙報只告訴我濟寧縣來人報信,並未提及別的,我並不知。”
李陵貞視線莫名:“是嗎?”
葉琳琅笑了:“李公子何出此言,本將軍有什麼必要隱瞞這種事情?”
“有什麼必要?比如,你不想看到陳硯做蘇小姐裙下之臣呢?”
葉琳琅微頓,隨即意味不明哼笑了聲:“李公子怎麼就知道他想做那嬌蠻跋扈千金的入幕之賓……莫非是以己度人?”
李陵貞被內涵卻並不在意,混笑道:“葉將軍又何必陰陽怪氣,我是想做蘇小姐入幕之賓,我敢認啊。葉將軍倒是一副巾幗女將灑脫颯爽的模樣,可在我看來,倒是你口中嬌蠻跋扈的蘇小姐更真實果敢……”
“那就祝李公子有生之年能得償所願。”
葉琳琅看了眼李陵貞,拉緊馬韁轉身朝陳硯追了上去。
李陵貞撇撇嘴無聲啐了口。
他方才說的都是真話,他愛慕蘇嫋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倒是那葉琳琅瞧著卻像是心口不一,還好意思說蘇嫋跋扈嬌蠻?
他倒是覺得蘇嫋真性情有什麼說什麼,比那些一句話三百個心眼子的人要好得多!
陳硯騎在馬背上疾馳往前,神情一片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