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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又是怎麼回到咖啡店的。她遊魂似的從後廚走到前臺,連工作服都沒有換,神情複雜的望著黎曉。
“黎曉,我今天想請假,你能不能替我一天?”
黎曉看著白鷺失魂落魄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這幾天,白鷺一直不舒服,黎曉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說今天要去醫院看病,稍晚一些進店裡來,黎曉也是應允的。可是,怎麼從醫院回來,白鷺的臉色倒是更差了。
黎曉擔心的上前,摸了摸白鷺的額頭,沒有發燒,反而觸手冰涼。
“白鷺,醫生怎麼說?”
“沒事,醫生說是食物中毒,讓我好好休息兩天。”
白鷺不敢看黎曉的眼睛,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和黎曉坦白,未婚先孕,而且還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與陌生人有了孩子,這實在太令人難以啟齒了。
黎曉果然很體諒白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一定是太累了,這幾天都在宿舍裡好好休息吧。我會替你想店長請假的。”
白鷺感激的向黎曉道謝,匆匆離開……
白鷺前腳剛從後廚出去,楊禕就拎著盲杖推開了咖啡店的門,隨後而來的是坐在輪椅上的赫連清。
這兩個人一進來,便猶如一束光吸引了店裡所有人的目光,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身體上的特殊。不可否認,這是個看臉的世界,當人們在投去好奇的目光的時候,卻也同時看到了兩人太過出眾的外貌,則愈加惋惜。
對此,赫連清和楊禕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像根本沒有發現周遭的異樣,兩人大方的來到一方空位旁。
而在眾多唏噓之人當中,卻並不包括黎曉。對於特別的他們,黎曉更多的是覺得親切。她站在點餐臺後,微笑著打招呼。
“歡迎光臨。”
楊禕勾著脖子,蹙著眉。
“這聲音確實和小野貓很像,但是我應該聽的出來啊……沒道理上次就聽錯了……”
楊禕小聲嘀咕了一番之後,又側過耳朵去聽身後赫連清的動靜。
“你喝什麼?給我來杯一樣的。上次的咖啡錢,你還沒還給我呢。”
楊禕拉開一把餐椅,剛摸著咖啡桌坐下,卻聽赫連清語速極快的說道。
“阿禕,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楊禕還沒來得及反應,咖啡店的門已經“嘭”的一聲關上了。楊禕十分莫名,第一個反應倒是不自覺的問。
“你不是自己推不開那門嗎?怎麼一著急,就走得這麼順溜了?”
赫連清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要一遇到白鷺,平時那些千難萬險都似乎一下子變得順暢輕鬆了許多。
剛才,他跟在楊禕身後,正想滑進餐桌裡,眼角餘光卻在玻璃窗外瞥見了一個瘦肖的身影,從咖啡店的後門走了出去。他猛的一陣心悸,定睛看去,果然就是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不假思索的,赫連清連忙調轉輪椅,沖出了咖啡店。
自從,上次楊禕說在這個咖啡店裡遇到過白鷺,赫連清便懷揣著心事,嘴上雖不說明,心裡卻總惦記著,想再來一次。心裡無數次後悔,總覺得上次不應該走得那麼急。今天,楊禕提早下班,無意間又說起這家“貓咖啡”。赫連清便索性順著他的話,一起故地重遊。沒想到,真的能再次看見那讓他嘗盡相思的身影。
白鷺從咖啡店裡出來,滿腹心事。自己只有十九歲,不過是大二的學生,便有了孩子,卻要如何能當一個母親?這事情要是被父母知道了,他們會有多失望?要是被學校和林老師知道了,又會是怎麼樣嚴重的後果?
白鷺腦子裡很亂,醫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她未婚先孕,墮胎應該才是首選。可是,雖然那麼不真實,她依然平坦的小腹裡卻真真實實存在了一個小生命。她有什麼權利,讓它連這個世界都沒有看上一眼,就早早的將它扼殺?
離開醫院前,醫生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她。她確實應該去找孩子的父親,盡管對於孩子的父親她一無所知,她也至少應該讓孩子的父親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因為,在這個事情上,白鷺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麼人傾訴,她一個人太害怕,她實在無法承受之重。而且,她沒有錢,不論是墮胎,還是將這個孩子保留下來,她都需要錢。
所以,白鷺低著頭,狠咬著下唇,一步一步,朝那兩個多月前,她曾逃離的公寓走去……
赫連清劃著輪椅,遠遠的跟在白鷺的後面。她臉色陰鬱,腳步很快,赫連清幾乎跟不上。每過一個車站,或計程車上客點,赫連清都會心驚肉跳,生怕白鷺一個箭步竄到一輛汽車上,便再次消失。
一直跟了兩個街區,赫連清雙手痠麻,渾身冒出一層薄汗,在初冬的冷風中,卻完全不覺得冷,白鷺終於停下了腳步。赫連清心中一陣欣喜,正要加快速度,竟然發現白鷺所站的地方,是自己的公寓門口。赫連清一時怔愣,猶豫了片刻,還是推動了輪圈……
白鷺依然低著頭,站在電梯門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手裡攢著一個信封,五指緊緊的捏著,骨節都微微的泛白。大概是太過專注,她沒有發現身後慢慢跟近了一個人。直到電梯門開啟,她邁動雙腿走進去,才發現有輪椅滑動的聲音,就尾隨在她身後。白鷺本能的回頭張望,卻看見一張斯文俊秀的臉。
此時,赫連清昂著頭,虔誠的凝望進白鷺滿是驚訝的雙眼。也不知是由於長時間的滑動輪椅,體力急劇消耗,還是因為太過激動,他的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呼吸也略顯急促,白皙的臉頰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但是,他的聲音卻壓得很低,像是怕嚇到白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