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銳格腦中閃過吳瑕閉著眼流淚的臉,不覺有些恍神。
那天在縣城的小賓館裡,他藉著傷逼著吳瑕給他“幫忙”,吳瑕雖然臉上寫著不情願,最後卻也沒有拒絕他。
但當他情不自禁低頭吻下去時,吳瑕卻偏頭躲開了。
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冷清,似乎還有些悲傷。
沒有哭,看著卻比哭還難過的一張臉。
心裡像被人使勁捏了一把,喬銳格捂了捂心口,低下頭,惱火地盯著自己的小兄弟。
想著那麼一張冷冰冰的臉都能想精神了?
“靠。”喬銳格咬牙罵了一聲,沒有怎麼掙紮,伸手向下探去。
昨晚一夜沒睡好,又站著上了一天班,吳瑕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恍惚中他覺得自己爬上了座山,很累,腿發軟,卻不知為什麼還是堅持走到了山崖邊。
崖下是被風吹得不停卷積的厚重雲層,灰濛濛的,看不到雲層下面有什麼,只能聽到“嗚嗚”呼嘯的風聲。
他內心不安,恐懼的感覺開始爬上他的面板,他往後退,腿上卻突然襲來一股大力,他不由自主地往崖下墜去……
猛地睜開眼,又被頭頂的光亮刺得閉上眼睛,吳瑕喘了口氣,再次慢慢睜開眼睛。
喬銳格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站在沙發邊,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隻腳抬起來踩在沙發邊上,見他沒有更多的反應,又抬起腳來往他腿上使勁一蹬。
“起來,幫我吹頭發。”喬少爺霸道地命令。
吳瑕強打著精神,半閉著眼睛站在床邊給喬銳格吹頭發。
喬銳格上身□□,只在腰上圍了條浴巾,這會兒大咧咧地張腿坐在床邊,讓吳瑕幫他吹頭,卻又連頭都不肯低,一直賭氣般盯著吳瑕。
神思還有些恍惚的吳瑕卻沒注意他這麼多,他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胡嚕著喬銳格的頭發。
喬銳格的頭發留得不長,發質偏硬,濕了水像針似的一根根紮著,吹幹了又顯得毛茸茸的。
像顆獼猴桃,還挺可愛。吳瑕心裡想著,忍不住又胡嚕了幾下。
喬銳格嘖一聲,斜了他一眼,偏頭躲開:“手裡有沒有點數啊?摸狗呢?”
吳瑕差點順嘴就要答應,還好及時醒過神,關了吹風機,拔下插頭,把線繞好,轉身準備出去。
腰上橫過來一條胳膊,把他使勁一勒,吳瑕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人壓在了床上。
他心下一驚,先轉頭瞄了瞄喬銳格的右胳膊。
喬銳格卻是早有準備,這壓下來,重心都放在左邊,右胳膊只是虛虛地搭著沒有著力。
吳瑕稍鬆了口氣,就想掙紮。
喬銳格哪會輕易讓他掙脫,整個人都斜壓在他身上,左手還按住了他的肩膀。
吳瑕要掙紮又顧忌著喬銳格的傷,本來就睡得身上軟綿綿的,這下更是使不出半分力氣,他又掙了幾掙,心裡漸漸湧上一股悲涼,手下勁一鬆,也不再掙紮。
喬銳格見他鬆了勁,也略緩了力道,慢慢壓下來,在他耳邊低聲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吳瑕身體一僵,變了臉色,又待掙紮,喬銳格卻再次重重地壓了下來,不由分說地吻住他。
也許是心裡積了火氣,這一吻,蠻橫,直接,侵略性十足,毫不留情。
然而沒多久,喬銳格就松開了吳瑕,微撐起身子,擰著眉看他。
他吻得這麼狠,吳瑕卻完全不給他半分回應。
喬銳格彷彿都能看到心頭那不停躥動的無名火了。
他知道吳瑕的吻是什麼感覺。
可以強勢,也可以溫柔,也可以繾綣得讓人有深情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