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下首的一名官員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尚書大人,柳氏曾經是蕭家內宅的當家人,若是蕭家確實有些圖謀不軌之事,她不可能不知情。今日她既然主動來投案,咱們不妨細細審問……”
“婦道人家胡言亂語,如何信得?”魏尚書怒聲喝道。
那官員訕訕地住了嘴,一雙眼睛仍是不安分地在柳清竹的身上瞟來瞟去。
柳清竹淡淡地道:“我說我有證據,魏大人不問證據是什麼,卻只一味斥責我胡言亂語,您該不會是打算包庇欽犯吧?”
魏尚書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鐵青,向柳清竹怒目而視。
柳清竹心中感激,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桀驁地站著,靜等迴音。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魏尚書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你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吧——不過我要提前警告你,若證據有一絲不實,你便是死罪難逃!”
柳清竹點了點頭,輕笑道:“人證算不算證據?”
魏尚書的臉色更加難看:“可以算,但你不成!你是蕭家棄婦,豈能不挾私報複!”
柳清竹悠悠地道:“原來刑部一直是這樣審案的,難怪蕭家的案子前前後後拖了幾個月都沒有定下來。魏大人是打算等到人犯都老死在獄中之後才定罪嗎?”
下首一個官員忙站起身道:“尚書大人,今日早朝的時候,皇上已經下了嚴令……我們明日若是依舊毫無進展,只怕……”
魏尚書長嘆了一口氣,冷聲道:“先聽聽這賤婦怎麼說,若是有人拿她的胡言亂語來做文章,本官定不輕饒!”
下首那官員得意地笑了一聲,轉頭向柳清竹問道:“你說你自己就是簫家圖謀不軌的人證?這般說來,簫家勾結反賊意圖不軌、結黨營私、勾結奸商、私自放貸逼死人命……樁樁件件都是確有其事了?”
柳清竹看了那官員一眼,平靜地道:“據我所知,簫家並未與反賊勾結。昔日葉青雲手中的那封書信,其真偽無從驗證。諸位大人當知道‘孤證不立’,若是沒有第二件鐵證證明簫家與反賊有勾結,那封書信是信不得的。”
魏尚書面露詫異之色,接著拈須頷首,向身旁的從人點頭道:“這幾句話,道像是有兩分見識的。”
柳清竹淡淡地繼續道:“至於結黨營私、官商勾結,更是無從說起。諸位大人可能已經知道,葉青雲偽造書信威脅蕭家父子為其所用達二十年之久!一個傀儡如何能夠結黨營私官商勾結?諸位大人難道不覺得這罪名實在太看得起蕭家了嗎?”
先前列出這些罪名的那官員的臉色有些難看,魏尚書卻已經連連點頭,甚至忍不住拈須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時另一名官員忽然揚了揚手中的一疊紙,向柳清竹冷笑道:“好一個巧舌如簧的婦人!照你這麼說,蕭家眾人居然都是無辜的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大人何必氣急敗壞。”柳清竹雖然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來路,卻依然不肯示弱,硬邦邦地頂了回去。
那人忽然將手中的一疊狀紙扔了過來,冷笑道:“兩年時間私自放貸上百萬兩,為討債迫得商人胡某、張某,地主李某,書生白某相繼自盡,人證齊全、物證俱在,你又有何話說?”
柳清竹膽戰心驚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張,一頁頁仔細看下來,心中不禁生出一陣陣寒意。
居然是京城內外數百人的證詞,字跡儼然,各有花押,其中甚至還有幾份是死者的絕筆書。這份東西的重量,可不是那一封毫無佐證的謀反書信所能比擬的!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花言巧語,能把這一項罪名洗脫得幹幹淨淨?”那官員帶著得意的笑容,向柳清竹嘲諷道。
柳清竹將散落的紙張整理好,趨步上前放到那官員桌上,含笑退回原處:“這位大人所言差矣。我是蕭家棄婦,蕭家人恨我敗壞門聲,我卻也怨蕭家害我無處容身。我與蕭家如今只剩仇怨,為何要費盡心思幫他們洗脫罪名?我只求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無辜之人不蒙冤,有罪之人不漏網,難道這也是錯嗎?”
“自然不是錯,”魏尚書忙道,“你一介婦人,能有這等見識實為難能可貴——這放貸之事,你可有話說?”
柳清竹抬起頭來,看見魏尚書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她,不由得輕聲一嘆。
放貸這件事,柳清竹聞所未聞。但證據這樣齊全,便是假的也無從辯駁了。魏尚書竟奢望她能把這一項罪名也洗脫幹淨,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更何況,若是蕭家完全無辜,皇帝下令“絕不姑息”的聖旨豈不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