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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趙家的馬車就把柳老爺和家裡的幾個丫頭僕從都接了過來。
柳老爺看到柳清竹平安無事,一時竟忍不住失聲痛哭。京兆尹本來對他並沒有太多好感的,見了這樣的情形也不禁唏噓起來。
柳清竹只得耐著性子勸了一番,兩邊又是淚又是笑的,說了整整一晚上的話,所謂的晚宴,幾乎人人都沒怎麼動筷子。
柳清竹這時才大致瞭解了一下趙家的情形:原來趙夫人也就是小楓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沒過多久就病逝了,小楓似乎還有兩個兄長,但柳清竹並沒有見到。如今的趙家是一個側室在當家,看情形應該就是趙念兒的母親了。
這一家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一點都不像處處要立規矩的官宦人家,倒像是平常百姓,言笑不忌,其樂融融。
柳清竹的心裡忽然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是雲長安或者沈君玉這樣性情的人,見到念兒會不會覺得相見恨晚?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閃了一下,立刻被她飛快地拋到了腦後。
念兒果然是個瘋瘋癲癲的丫頭,不但堅持要柳清竹跟她同睡,更是一整晚都拉著柳清竹吱吱喳喳地說著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完全不知道睏倦為何物。
這樣做的後果,是第二天柳清竹起身的時候,兩隻眼睛周圍帶著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
念兒那個沒心沒肺的瘋丫頭,竟絲毫沒有愧疚之心,指著柳清竹的臉笑得毫無形象。
在這丫頭面前的時候,柳清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她只不過比念兒大了幾歲而已,看著這個瘋丫頭的時候,卻完全像是在看另一代人。
看著那張絲毫不摻雜質的笑顏,柳清竹總是會禁不住出神。也許,是透過她,在看著另外的一個自己吧?
天剛矇矇亮,柳清竹便飛快地起身梳妝,準備起身往蕭家祠堂去。
倒不是她有多麼急不可耐。想想看吧:念兒是個急性子,小楓是個拗脾氣,老爹和舅舅雖然竭力裝作平靜,卻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提高了幾分。遇上這樣的一群人,她哪敢有一絲一毫的磨蹭?
果然,等她收拾好的時候,趙念兒不但已經收拾停當,更早已吩咐丫頭們把早飯擺上來了。草草扒了幾口飯,那兩老一小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柳清竹嘆了一口氣,慢吞吞地站起身來。
“表姐,快點啊!”趙念兒在她身後急得直跳腳。
小楓知道柳清竹的心裡十分不情願,因此並沒有急著催,只是眼睛靜靜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給她偷懶的時間。
管家叫人火急火燎地套上馬車,箭在弦上,柳清竹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小……表姐,我們先去蕭家找大少爺嗎?”小楓見柳清竹遲遲不開口,只得替車夫請示道。
“不去蕭家!”柳清竹本能地拒絕。
“那……我們直接去祠堂,若是姑子們不許進,咱們就硬闖,她們自己總會回蕭家去叫人的!”小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出了個餿主意。
柳清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這一行人硬闖蕭家祠堂,姑子們不可能不跑到蕭家去搬救兵。到時候若是蕭潛來了,在那樣的情形下相見,豈不是更加尷尬更加難堪?
沉默地想了很久,柳清竹還是隻得無奈地低頭退讓:“走吧,先去蕭家——不過,我想請舅舅用趙家的拜帖求見,可以嗎?”
“怎麼,蕭家說過不許你上門?”趙世謙的臉色有些難看。
小楓在旁笑道:“表姐這是在跟蕭大爺賭氣呢!”
趙世謙聞言便不多話,與柳庭訓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
在趙念兒和新蕊一路吱吱喳喳的說笑聲中,蕭家很快就到了。雖然心裡已安撫過自己無數遍,但在看到熟悉的大門的時候,柳清竹心中還是百感交集。
車夫下車投了拜帖,門房一見是京兆尹大人前來拜會,不敢怠慢,忙要送到國公爺跟前去,趙世謙卻在車中叫道:“請你們大少爺相見便可。”
“這……大少爺昨日出門,至今未歸,恐怕……”門房露出為難的神色,遲疑著說道。
“怎麼會一夜未歸?難道少年風流,到外面眠花宿柳去了?”趙世謙隨口嘀咕,見小楓在旁對他猛使眼色才恍然醒悟,訕訕地低下頭,偷看柳清竹的臉色。
“那便交給國公爺吧。”柳清竹在車內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