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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竹吃了一驚,皺眉道:“自然是真心話,我哄你做什麼?”
“難道奶奶當真不知道進忠已經死了?”初荷忽然站起身來,目光冷冷地逼視著柳清竹,尖聲質問。
“死了?怎麼會?是出什麼事了嗎?”柳清竹有些詫異,為進忠的遭遇,也為初荷此時的怪異反應。
初荷怔怔地看了她很久,才頹然坐倒,喃喃地道:“奶奶,初荷伺候您多年,對不住您的地方甚多,但您對初荷,真的已經仁至義盡……初荷不是個好丫頭,您當初便是把我杖斃了,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初荷早知自己是該死之人,現在我只想要您一句真話:當初是不是您下令把進忠杖斃了的?”
“杖斃?”柳清竹吃了一驚:“咱們府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規矩!下人便是犯了再大的錯,至多也不過逐出府去就是了,哪有杖斃這回事?何況……進忠犯事的時候,府裡的事情都是太太在管,哪有我下令杖斃的道理?你是聽誰說的?”
“真的不是……不是奶奶吩咐的……奶奶什麼都不知道?”初荷的神情一時有些發怔,像是失魂落魄似的。
柳清竹細想當年的情形,心中忽然明白了幾分:“進忠是個好孩子,他出事的時候,我心裡雖覺得有些可惜,卻不敢徇私,只能叫阿宏和幾個小廝帶他去求太太。後來鵲兒跟我說,太太吩咐將他和幾個鬧事的人各賞了二十板子逐出府去了,我還叫鵲兒出去給了他四十兩銀子……為什麼你卻告訴我說他被杖斃了?難道是太太她……”
初荷沒有回答,馬車裡面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車輪在地面上滾過的聲音,骨碌碌地吵得人心煩。
這樣沉默地過了很久,初荷才撥出一口氣,神色木然地道:“不是太太……”
“不是太太?”柳清竹已經大致猜到了答案,卻裝著迷惑不解的樣子,皺眉追問。
初荷忽然站起身來,向車窗外探出頭去,厲聲斷喝:“等一下!車夫停車!”
柳清竹嚇了一跳,車子卻依然飛快地向前行駛著,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出什麼事了?”柳清竹的心中生出了幾分不妙的預感。
初荷沒有理她,用力地拍打著車窗,尖聲叫道:“停車!不然我跳下去了!”
車夫慢吞吞地“籲”了一聲,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柳清竹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初荷已經縮回身子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下車,快點!”
柳清竹不明所以,卻知道事情不妙,只得順著她的意思,盡量敏捷地掀開車簾,跳下車去。
“呵呵……果然來了,初荷,你做得真不錯!”一個熟悉的女聲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柳清竹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叫道:“鵲兒?”
跟著下車的初荷臉色立刻煞白起來。
柳清竹已知中計,只得強作鎮定,靠著馬車慢慢地觀察起周圍的情形來。
一路跟初荷說話,她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了城。但是很顯然,這並不是她回家的路。難怪初荷一路都在阻止她掀開車簾,原來這馬車根本就是走的另外一條路,出的是另外一道城門!
這條路,她卻也並不陌生。往蕭家祖墳去,不就是要經過這裡的麼?
眼看鵲兒身邊幾個陌生的僕婦已經迅速地圍攏過來,柳清竹知道自己今日是跑不掉了的。
初荷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走出去站到了鵲兒的身旁。
柳清竹揚起笑臉,從容地道:“鵲兒,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不過,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呢?”鵲兒穩穩地在原處站著,露出雍容的微笑。
她既不動,柳清竹也沒有走過去的意思,拂了拂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地打量起來。
小半年不見,鵲兒比從前豐腴了許多,穿金戴銀的,身旁又有僕婦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看上去倒真有幾分朱門貴婦的風範了。
相比之下,她自己一身布衣荊釵,實在寒酸得多,也難怪鵲兒露出這樣得意的神情來了。
當然柳清竹並不知道,此時的鵲兒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而且,對峙的時間越久,鵲兒的心中越是惱怒:為什麼被休棄半年之後,她非但沒有病死、沒有鬱郁而終,甚至沒有消沉沒有憔悴,反而越發意態高華,竟連一身布衣荊釵,都被她穿出了高潔出塵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