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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玉的反應,並沒有太出乎柳清竹的意料。
他在最初的驚詫之後,忽然沉默了下來,在帳外默默地坐了一陣子,便起身告辭而去。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多天,他再也沒有來過。
柳清竹的心中或許不是不失望的,當然,更多的是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滋味,痛苦而又如釋重負。
她今生已是如此,若能不連累他,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幾個小丫頭很是疑惑不解,又有些憤憤不平。但孟大夫仍是如常每隔幾天便過來診脈換方子,小丫頭們也便沒有太多的話說。
隨著天氣轉暖,柳清竹的身子似乎比從前好了些。她開始不願意在屋裡躺著,只要外面有一點陽光,她便喜歡坐到石階上去,剪紙、結絡子、編草帽……換著花樣逗女兒玩樂。
小丫頭們只當她是性情漸漸開朗,只有柳清竹自己知道,若沒有女兒在身旁笑鬧,她實在無法想象該如何度過那些管不住思緒的寂寞時光。
日複一日,春寒料峭的光陰竟也就這樣在玩鬧之中被糊裡糊塗地打發了過去。
蕭潛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隔三差五會到這邊來一趟。許是因為他不再提回府的事,柳清竹也不好逐客,只得由著他去。
二月裡的一天,山中卻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賓客。
看到雲長安,柳清竹不禁大笑:“雲公子消瘦如此,不知是在為哪家的夫人小姐銷得人憔悴?總不會是因為酒色過度才如此‘玉減香消’吧?”
雲長安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苦笑了許久才嘆道:“離了蕭家,你竟比從前愈發放誕了。”
柳清竹不悅地皺了眉:“照你的意思,離了蕭家之後,我就該尋死覓活以淚洗面成日哭喪著臉裝寡婦?抱歉,我做不出來耶!”
“你看,我就說這個女人是不會輕易死了的,哪怕離了蕭家,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雲長安扭過頭,向身旁的人笑道。
柳清竹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勉強,而他身旁的蕭津,更是從始至終面色凝重,沒有一絲笑影。
這可不像是那一對活寶的性子!這兩人中邪了不成?都說山中邪祟的東西太多,但應該不至於吧……
“你們兩個,臉色那麼難看,該不會是來向我討債的吧?”柳清竹收了收笑容,半真半假地問道。
“我只怕你要向我討債。”蕭津終於開了口,聲音卻是意料之外的沙啞低沉。
柳清竹挑了挑眉梢:“咦?你什麼時候欠我債了?我記性不太好,你若是欠了我,最好自覺還我,否則……”
“否則怎樣?”雲長安的神情輕鬆了些,微笑著問。
柳清竹反倒一時語塞,支吾半天才道:“……否則我還是想不起來,只好一筆勾銷了嘛!”
蕭津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許久才嘆道:“我虧欠你太多,勾銷不了的……如今我已入朝為官,雖不起眼,卻也不再是蕭家那個只會仗著家族的威風橫行霸道的惡少……你若是有難處可以找我,便是赴湯蹈火,我也不會推辭。”
“你做官了?文舉武舉?這時節已經過了春闈嗎?我在山中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你今日應該不是特地來向我要賀儀的吧?我們是山裡的窮人家,什麼都沒有的!”柳清竹由衷地替他高興,話也不由得多了起來,很快便忽略了因為兩人的反常而生出的尷尬。
蕭津等她安靜下來,才不太自在地低聲道:“今年沒有春闈……我是年初在隨駕上山封禪的時候立下了一點小小功勞,所以得了額外的恩賞——畢竟蕭家的祖蔭只能傳給一人,我們這些旁支的子孫若不能自謀出路,最後便只有日漸衰落的下場。”
柳清竹聽得有些黯然,許久才勉強笑道:“你畢竟不是池中之物,即使生在旁支,也不會被長房的遮掩了光芒……你是如何立下功勞的?是不是很危險?”
雲長安在旁笑道:“這小子就是個亡命之徒,成日與狼蟲虎豹為伍,哪天不危險了?幾個小小刺客,還奈何不了他!”
柳清竹知道事情必不像雲長安說得那樣輕松,只是蕭津既然不願她知道,她自然也不好多問,只得笑勸道:“雖然要謀前程,但畢竟性命才是一等一重要的。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傷了自己、讓家人傷心可是比沒出息更大的罪過!”
蕭津微微笑了一下,躬身致謝。
柳清竹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半晌才嘆道:“我離了蕭家,轉眼就變成外人了。我心裡只盼著跟從前一樣,你們卻都變成謙謙君子了。”
雲長安聞言立刻撫掌大笑:“嘿嘿,跟從前一樣?那麼媳婦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跟為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