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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處置他們是朝廷的事,我一個外人何必攙和進去……我只求平安度日,只要他們不再來招惹我,我便別無他求了。”柳清竹避開蕭潛的目光,語氣平淡地說道。
她的淡漠讓蕭潛深感挫敗:“誰說你是外人……”
柳清竹搖頭打斷他,輕聲道:“你不必對我愧疚,葉家如何對我,那是他們的事,何況每次都是虛驚一場……說起來,這次又是你救了我,我還沒謝你呢!”
“清兒,你一定要把‘你我’二字分得那麼清楚嗎?我們並不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蕭潛面帶怒色,沖口而出。
柳清竹微微皺眉,神情有些倦怠:“從我走出蕭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你我’就已經毫不相幹了。也許現在還算不上完全的陌生人,但總有一天,該忘記的都會被忘得幹幹淨淨……我不打算為已經過去的事牽扯不清……雖然最終沒有兌現當初對老太太的承諾,但是你已經做得很好,想必老太太欣慰之餘,不會跟我計較的吧?”
她心裡什麼都明白,卻只肯繞著圈子裝糊塗,蕭潛對此也只剩下無奈:“你只記得對老太太的承諾,難道就不記得……”
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他給她所有的承諾都沒有兌現,如何有資格要求她記得當初的承諾?
許久的沉默之後,蕭潛只得硬著頭皮單刀直入地道:“清兒,從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我想……請你回家,可以嗎?”
“回家?”柳清竹微微勾起了唇角。
“對,回家!”蕭潛鼓起勇氣,認真地道:“清兒,你在蕭家四年,那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你的印記,沒有了你,蕭家就是不完整的……跟我回去,好嗎?”
短暫的驚詫過後,柳清竹依舊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模樣:“你大概忘了,我是被皇帝下旨休棄的。若能回去,我當初又何必走?”
“皇上下旨叫我休妻,卻沒有說過不能娶回來!只要你肯回家,我們就總有辦法!”蕭潛急道。
柳清竹閉目良久,微微搖頭。
蕭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為什麼?清兒,那天我……其實燕寧郡主的事,皇上尚未下旨,只要我拒絕,就不會成為困擾。如今的蕭家已經不是龍潭虎xue,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傾盡一生來補償你此前受到的委屈……可以嗎?”
柳清竹搖頭嘆道:“你還是沒有明白……已經過去的事,沒有什麼是非對錯,也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已經失去的未必是好的,你何必耿耿於懷?我累了,那樣的深宅大院,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難道安國公府沈家就不是另外一座深宅大院?”蕭潛心中一急,口不擇言。
柳清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帶嘲諷:“安國公府自然也是一座深宅大院。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自己不該進去。你的心思我已經明白了,你放心,不管是沈君玉還是其他的什麼人,我今生永不再嫁。我到死都只是蕭家的棄婦,這樣應該不會讓蕭家為我而蒙羞了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蕭潛急得手足無措。
他似乎一直在說錯話,明明心裡想的不是那個意思,一出口卻總是會變了味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呢?
柳清竹已露出倦怠的神色:“我累了,不能送你。你自己出去吧,以後也不必再來。我只要有命活著,就一定會盡心盡力撫養婉兒,你不用太過憂心。”
“清兒……”蕭潛自然是不肯走,可柳清竹已經翻身背對著他,閉目裝睡。
蕭潛尷尬地坐在原處,滿心自怨自艾,要走卻又始終不甘。
屋子裡的藥氣很重,空氣中彌漫著草藥酸苦的氣味,在這裡坐久了,幾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蕭潛恍惚憶起,這半年的時光,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似乎一直是帶著草藥氣息的。有她的地方,就永遠彌漫著揮不去的藥氣。
可她從前並不是這樣的。她嫁到蕭家四年,請醫服藥的次數屈指可數。
蕭家帶給她的不只是心裡難以撫平的創傷,還有身體上揮之不去的病痛。這些年她受的苦,也許遠比他能想象到的更多。他怎麼能奢望只憑幾句話就讓她迴心轉意?
“清兒,我知道你沒有睡……”蕭潛起身幫她放下帳子,重新坐下在帳外輕聲嘆氣:“……你恨我是應當的。我從前做了那麼多混賬事,說了那麼多混賬話……也許我自己遠比葉夢闌傷你更深……時至今日我才知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離譜,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帳中並沒有任何回應,柳清竹好像已經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