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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一段時間,邀月齋似乎又恢複了從前的平靜。
府裡的管家娘子們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院子裡,或許是府中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又或者是大太太做了什麼手腳,不再用得著到她這裡來過賬。事實如何,柳清竹並不十分關心。
老太太連日稱病不出,又不叫人到春暉堂去侍候,柳清竹猜不透她的意思,索性也便不去費心思,只叫桂香每日過去走一趟,跟下面伺候的小丫頭說說閑話。
鵲兒自打那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到這邊來過,雖然只隔著百十來步的距離,柳清竹卻也不打算過去看她。偶爾在臺階上不小心看見了,二人也都默契地立刻轉過臉去,自欺欺人地裝作看不見。
蕭潛仍然會日日過來,但柳清竹看到他就會下意識地斂去笑意,讓他坐立難安,只好說幾句話就落荒而逃。
奇怪的是他竟不再到東廂房去,不管鵲兒每天傍晚在窗邊守到什麼時候,他都看也不肯向那邊看一眼,徑自回書房去歇下。
柳清竹覺得有些好笑。
兩邊做戲,給誰看呢?
既然孩子的來路沒有問題,柳清竹也就懶得費心思幫鵲兒遮掩,索性大大方方地叫初荷出門替她請醫調養。
做少爺的跟丫頭有了風流韻事,在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實屬尋常。外人知道了,至多不過是笑她愚蠢,被自己的丫頭撬了牆角,僅此而已。柳清竹已經習慣了做旁人的笑料,也不差這一件。
因為這件事,鵲兒似乎對她頗有些感激,當著新蕊的面說了她不少好話,柳清竹也不在意,依然沒有親自過去探望的意思。
大太太倒是來過兩次,又叫人賞了好些東西下來。叢綠堂的丫頭每次路過邀月齋門口的時候,都是氣勢洶洶得意洋洋,倒好像在向柳清竹示威一樣。
老太太那邊也賞了不少補品給鵲兒,卻將當日素心捧著到叢綠堂傳話的那一柄玉如意賜給了柳清竹。
那是禦賜之物,意義非凡,柳清竹是知道的,因此卻也更迦納悶。
她想不出老太太直到此時還在竭力維護她的原因和目的是什麼。照理說,一個孫子媳婦,便是再聰明孝順,也不至於讓太婆婆如此費心才是。
新蕊看到那柄玉如意,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老太太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管大太太這會兒怎麼興風作浪,府裡的當家人都是奶奶您啊!老爺太太便是對您再不滿,也不敢對這柄如意不敬,奶奶再也不用擔心這府裡容不下您了!”
“是嗎?”柳清竹並沒與因此而安心,反而越發覺得事情難以索解了。
這一日終於聽到了新的訊息,是小楓從外面帶進來的。
聖旨下來了,對柳尚書沒有特別嚴苛,卻也沒有絲毫寬縱。
革除官職廢為庶人,財産沒官,僅留祖墳附近數十畝田産,供其頤養天年。
這件事對京城中的老百姓而言,幾乎算不上一件談資。
尋常的官員抄家,都是用鐵鏈鎖著浩浩蕩蕩的幾百口子人,所過之處一條街的商販行人都要避讓。相對而言,柳家的人丁實在少得可憐,讓人連上街一觀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據說,柳夫人在前些日子查抄尚書府的時候受了驚嚇,在獄中一病不起,沒等到聖旨下來,便已經一命歸西。
柳尚書倒是撐了過來,可是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十歲,如今走一步路都顫顫巍巍,幾乎已是風燭殘年。
可是小楓說,他看到柳尚書被官差壓著在街頭“枷號”的時候,精神似乎還好,有時還與官差或百姓們閑談說笑。
這一點倒是讓柳清竹頗為意外,但她既出不得府,柳尚書——如今至多隻能叫他“柳老爺”了——如今也進不了國公府的大門,她只得備了些補品和細軟,叫小楓代她送出去。
讓她更加意外的是,柳老爺不但歡天喜地地收下了她送的東西,更寫了一封很長的書信給她,殷切地囑咐她謹言慎行、恬淡謙退,又千叮萬囑叫小楓提醒她保重身體,勿老父為念。
若不是手中的書信字跡熟悉,若不是相信小楓絕不會對她說謊,柳清竹幾乎要懷疑她聽到的話了。
地位的改變,真的會讓人産生這樣大的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