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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王大夫,也打發走了欲言又止的新蕊,臥房裡只剩下柳清竹和鵲兒兩個人,頓時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鵲兒的眼中似有水光,她仰頭望著帳頂,強撐著不肯示弱。
柳清竹坐在窗前的錦凳上,靜靜地望著窗外,等到晚風不期而至,等到無數的落葉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也沒有等到鵲兒主動開口。
夜幕緩緩落下,柳清竹只得無聲地嘆一口氣,轉過身來平靜地問:“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鵲兒忍了一個下午的眼淚瞬間便湧了出來:“我以為是我弄錯了,沒想到真的是……清兒,他們會殺了我的,對不對?我跟了爺才幾天,孩子卻……我該怎麼辦?”
在最初的驚慌和錯愕之後,柳清竹已漸漸地平靜下來。此時看到鵲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她心中也只剩下憐惜。
“我已經想過了。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聲張,等過一兩個月再挑個合適的時機說給爺知道……”
話未說完,鵲兒已經惶急地打斷了她:“若是在這之前被爺看出來,我該怎麼辦?時間差太多了……怎麼可能瞞得住?這東西要害死我了!我……我還是先除掉它的好!”
她越說越急,後來幹脆便握緊了拳頭重重地向自己的小腹砸了過去。
“胡鬧!”柳清竹嚇得臉色煞白,慌忙抓住她的手臂死死按住,生怕她當真做出糊塗事來。
鵲兒掙紮了幾下都沒能掙脫她的手,只得靠在枕上無助地抹起了眼淚。
柳清竹待鵲兒安靜下來,才緩緩放開她的手臂,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正色道:“無論如何,你不能再做這樣的蠢事!咱們還沒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份上呢,你著什麼急?”
鵲兒哭了一陣也就漸漸地平靜下來,擦了擦眼睛道:“我現在是全沒了主意,你若有法子就救救我,沒有法子就叫我自生自滅吧!”
“越發胡說了,”柳清竹握著她的手道,“咱們好好的,為什麼要自生自滅?我還指望著這孩子給長房爭臉呢!這‘齊國公’的爵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流口水,你就這麼不願意要?你不是說咱們要做人上人嗎?現在老天給了你一個做人上人的機會,你卻要打死他!”
“我哪裡還敢想這個呢,只要保住咱們兩個的性命,我就謝天謝地了!”鵲兒的臉色還是難看,但畢竟不似剛才那樣絕望了。
柳清竹鬆了口氣,笑著安慰道:“你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任性?以後也別再說‘咱們兩個’如何,孩子才是你最親的人!從前咱們二人沒什麼可以失去的,在府裡橫沖直撞也無所謂,躲在自己屋子裡過小日子也無不可;可是今後不行了,為了咱們的性命,更為了孩子的將來,咱們自己可要爭氣才行!”
鵲兒咬著牙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柳清竹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這就對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著什麼急?等爺回來,你一點口聲也別露,過十天半個月再跟他提。今後咱們院子裡出頭露面的差事你都交給別人做去,只要爺不起疑心,管保誰也看不出什麼來!”
鵲兒怔怔地想了良久,忽然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清兒,多謝你。”
柳清竹看了看天色,微笑道:“你我姐妹同氣連枝,說這個‘謝’字做什麼?你保護好你自己,比什麼都重要。新蕊那邊你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爺快回來了,我不能在這裡久待,你把眼淚擦幹淨,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知道嗎?”
鵲兒點了點頭,柳清竹又不放心地囑咐了幾句,然後才急沖沖地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她聽到鵲兒幽幽地道:“清兒,我真對不起你……”
柳清竹知道她病中多思,正想再勸慰幾句,卻遠遠看見蕭潛走了過來。
她不願與他見面,只得轉到廊下,藉著花木的掩護繞回到正房去。
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熟悉的軟榻上,柳清竹才覺得心中稍稍安定了幾分。
這些日子,過得還真是步步兇險,讓人連喘一口氣都難!
若只是她自己的事,或許還可以偷空躲懶,可偏偏事關鵲兒,那可就半點也馬虎不得了。她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同甘苦共患難的姐妹,怎麼能眼看著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