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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竹是最煩看賬本子的,這會兒有初荷代勞,她自然樂得清閑。
只是,清閑也有清閑的壞處,尤其是丫頭們都在忙的時候,作為唯一一個清閑下來的人,實在也沒有什麼樂趣可言。
柳清竹想了一想,只能起身往東廂房找鵲兒去。
說起來,自從鵲兒搬到東廂房來住,二人無形之間似乎疏遠了很多,大概是因為少了擁衾夜談的機會吧!
東廂房原是一處與西廂房差不多的所在,為了鵲兒來住,特地將中間的一處隔斷開啟,外面是一間寬敞的小廳堂,裡面才是臥房。
柳清竹見外間沒人,便輕手輕腳地掀簾子進了裡間。
鵲兒正斜靠在軟榻上做針線,看見柳清竹進來,她吃了一驚,猛地跳了起來。
柳清竹來不及阻止,卻看見鵲兒的身子晃了一晃,一手扶著鬢角,另一隻手卻伸出去亂抓,險險便要摔倒在地上。
“你起來做什麼?本來就病著,我又不是外人,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呢!”柳清竹又是擔憂又是生氣,忙奔過去抓住她的手,慢慢地扶她坐下。
鵲兒的臉色蒼白得可怕,柳清竹乍見之下不禁嚇了一跳,見桌上放著一碗溫熱的銀耳蓮子粥,忙端過來放到她的手邊。
“奶奶,您怎麼過來了?”鵲兒僵硬地笑了一笑,沒話找話地道。
柳清竹奪過她手中的針線扔到一邊,埋怨道:“我若不是得空過來看看你,哪裡知道你會這麼作死呢!不舒服就該好好躺著,你拼死拼活地做什麼針線?我知道你勤謹,可這些鬧著玩的東西,等你身子好些了,要做多少不成?”
鵲兒尷尬地笑了笑,低聲辯解道:“我也不過是因為實在悶得慌,才拿這個來解解悶罷了,哪知還沒繡了三兩針,你就過來了。”
柳清竹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一時不好再埋怨,卻還是忍不住為她心疼:“你病得這個樣兒,怎麼偏偏死犟著不肯看大夫呢?別仗著年輕不把身子當一回事,等上了年紀有你受罪的!”
鵲兒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的奶奶,說得好像你有多老似的,咱倆誰大誰小還不知道呢!”
柳清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訕訕地笑了一笑,又聽見鵲兒嘆道:“我的身子就是這樣了,哪年秋裡不生一兩場病?今年不過是比往年略重一些罷了,又算得上是什麼大事了?我是奴才命,若是三番兩頭請醫熬藥調養起來,這府裡還不一定說我什麼呢!饒是這樣,背後說閑話的也未必肯少了!”
“她們說她們的,你聽過了也當一個不痛不癢的笑話就是了,身子可是你自己的!這丫頭平日也算乖的了,怎麼到了這件事上就這麼說不通呢!”柳清竹忍不住又抱怨起來。
鵲兒正不知該說些什麼,卻見新蕊掀簾子走了進來:“今兒王大夫剛好來給老太太送藥呢,我半道上把他給截過來了,你……”
柳清竹站起來笑道:“來得正好。這死丫頭諱疾忌醫,咱們今兒非綁著她讓王大夫給看看不可!”
新蕊抬頭看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奶奶心疼鵲兒姐姐呢!我也是看著鵲兒姐姐這樣幹熬著實在太不像話,才強把王大夫拉了過來,哪知就跟奶奶想到一塊兒去了!”
柳清竹隔著簾子看見一人提著藥箱往這邊走過來,略一遲疑,起身走到了屏後。
新蕊想幫鵲兒放下帳子,鵲兒卻伸手攔住了她:“我說過了,我不想看大夫,你叫他出去!”
“姐姐,這可是不行的!你道王大夫是好請的嗎?今兒雖是沾了老太太的光,卻也費了我老大的勁呢!我已經跟老太太說過要請大夫過來給你看病了,你若是連見也不肯見,以後若是老太太查問起來,你叫王大夫怎麼說呢?”
鵲兒聽見她把老太太都搬了出來,心下有些為難。就在這一遲疑的工夫,王大夫便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你看,王大夫他老人家已經過來了,總不能叫人家就這麼回去吧?你好歹也見他一見嘛!”新蕊像哄孩子一樣摸著鵲兒的頭,笑吟吟地勸道。
事已至此,鵲兒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口中卻又抱怨道:“不用放下簾子了!哪來那麼多規矩,你能見外人,我便不能見不成?還不是一般的奴才,誰又比誰高貴些呢!那些年在外面低三下四的時候,什麼人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