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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令尚未入冬,書房之中並沒有點火盆。柳清竹靠在門邊抱膝蹲下,感覺到腳下的木質地板上沁出了絲絲涼意。
她以為自己會哭很久,但是沒有。她甚至並沒有覺得十分傷心,更沒有進行任何思考,她只是覺得這個姿勢很安全,懶於起身而已。
她的面前不遠處是書桌的一條腿,上面的油漆有磨損的痕跡,但似乎並無損它的美觀。桌腳下面雕刻著不知名的獸頭,似乎是獅子,或者是貔貅,也許是饕餮,她並不十分清楚。
富貴人家的這些講究,她一直是不求甚解的。她只是個養生堂出身的賤女,即使在尚書府生活多年,嫁到國公府也有四年之久,但在內心深處,她仍然覺得自己只是這富貴之鄉的一個過客,這裡的一切,其實都與她無關。
甚至,對蕭潛的寵愛,她也是惶恐而不安的。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意間撿到了一大包金銀的乞丐,雖然可以過得十分富足,卻仍然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一筆財富會隨時被它的主人收回。
如今,這一天似乎終於到來了,柳清竹覺得一顆心忽然放了回去,整個人都有了腳踏實地一般的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她雙腿終於痠麻得不足以支撐她繼續保持蹲坐的姿勢了。
柳清竹輕輕撥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扶著牆站起身來,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她緩緩地抬起頭,卻撞上一雙寒潭般深沉的眸子。
“你……”
柳清竹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她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也許他剛剛回來,也許……他一直沒有走?
此刻的柳清竹,心中忽然産生了一種被人窺破心事一般的羞怒,即使她的心事從未瞞過他。
“腿麻了?”蕭潛眼中含笑,緩緩伸出手來,無比自然地攙住了她,彷彿剛才的爭吵根本不曾發生。
柳清竹惶惑地低下頭去,暗暗猜測他這樣做是何用意。
試探著邁出一小步之後,柳清竹明智地放棄了徒勞的猜測,只剩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確信自己剛才是在故意找罪受,因為這種類似千萬只螞蟻在雙腿上噬咬的感覺,似乎比捱上三十板子還要痛苦,偏偏又不能像捱了板子一樣理直氣壯地大聲哭喊來排解。
蕭潛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後不可避免地變成了一個暢快的大笑,回蕩在書架和書籍的縫隙之中:“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柳清竹忽然紅了眼圈。
蕭潛習慣性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很難受對嗎?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