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然當眾殺人,她能保個屁,且不說秦城市長溫遠風在,這兒還坐著一個首都軍區的白師長呢。
為了這一口氣,要賠上自己兒子的性命也無所謂,反正如今林昊然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沒用的廢物,用他除掉讓自己不爽的人,喪心病狂但劃算。
林昊然不知道是不是想聶嘉想得都瘋了,看那樣子還真敢動手。
他舉槍了。
聶嘉眉頭狠皺,十裡將手裡粗柄的黑傘扔給了他,聶嘉握著傘柄一擰,刷地抽出了一把閃著寒芒的直刀出來,瞬息間一步上前,鏗地一聲削飛了林昊然的槍管。
時藝媛嚇了一跳,往後猛退一步。
他這動作太剛太猛,周圍的人即便知道他是沖著林昊然來的也忍不住讓這氣勢一震,後頸發麻。
“聶嘉……”林昊然紅著眼睛看著他。
“你果然死性不改。”聶嘉將刀擱在他肩上,氣息一沉,照著他的頸動脈就要狠劈。
時諶理著自己的袖釦,手上的結婚戒指閃著微芒,“嘉嘉。”
聶嘉動作一頓,只是目光兇頑地和林昊然對視了幾秒,隨後把刀扔給了站在近旁的葉櫻,轉身回到了時諶身邊。
“回去吧。”時諶順勢攬著他的後腰。
聶嘉脾氣上來了,站定在原地狠狠道:“不走,我要看戲。”
時諶摸了摸他的腦袋。
十裡立刻給他搬了椅子過來,葉櫻將刀收進傘內,和十裡站在兩人身側,跟倆兇神惡煞的門神似的。
場面有些尷尬,宗室的人都給時諶捏了一把冷汗,悄無聲息三十多年,這個時候跟時藝媛起沖突做什麼,真不想活了嗎。
時藝媛神色陰沉,她抬頭看到遠處有人走來,浩浩蕩蕩地一群人。
是浪矢一郎,這人的身份敏感可能是沒什麼安全感,走哪都要帶著一整個武裝到牙齒的保鏢團,此時進了靈堂,時藝媛強壓著火氣迎客,“浪矢先生怎麼來了?”
浪矢一郎卻壓根懶得瞧他,徑自走到時諶身邊彎腰問候:“老闆,您吩咐的事辦好了,警隊馬上就到。”
他這一聲老闆嗷出來,整個靈堂都安靜得落針可聞。
時藝媛似是受到驚嚇般瞳孔狠漲了兩圈,一時腦子都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場。林昊然早已經猜到時諶的身份不低,卻沒想到竟然是能讓浪矢一郎這個國際軍火商都卑躬屈膝喊一聲老闆的地步。
一時間,宗室的人也不吵鬧了,都紛紛不可置信地看著時諶。
只有秦家和溫家還有白路神色如常地坐在原地,白路甚至還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你動作很迅速嘛小浪。”葉櫻哥倆好地拍了拍浪矢一郎的肩膀,浪矢一郎嘿嘿笑了兩聲。
十裡不高興地努嘴,哼,盡是會在櫻姐面前搶風頭。
葉櫻和浪矢一郎這麼一聊,話語間的熟稔自是不必多說,右耳朵的都能聽出來。
時藝媛狠狠攥緊了五指,“這麼多年,你可真能忍啊,時諶,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