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悅呼吸急促,聯想到他此次隨西北軍回來的目的,頓時有些絕望,他的腿竟然好了……
“你不敢嗎?”聶嘉沖司空寒一哂。
司空寒握劍迷瞪瞪地站起來,叮地一聲,手中劍被小國君輕飄飄地擊飛出去,只聽他淡淡道:“去撿起來。”
司空寒瞬間被激怒了,他胸中仇恨的火焰在燃燒,轉身將劍撿起,一揖:“微臣獻醜。”
他懷著莫大仇恨,想到自己被淩遲的家人和刺穿喉嚨的冷箭,心中再也壓抑不住這激烈磅礴情緒,失控之下一劍飛出便是死手!他要殺了這昏君!
殺了他!
這一劍淩厲而強勢,是燕國戰神的殺意。
聶嘉站在原地未動,迎面一提刀,又是細小的叮地一聲,血刃擊打在劍尖上瞬間便破了招,司空寒猶如撞在一堵牆上硬生生被擋下了,手中寒劍急顫,險些握不住!
很簡單的一個物理小知識,聶嘉沒有這個世界習武之人具有的內勁,但絲毫不懼。
司空寒一招被擋下心裡的殺意便被驚愕沖淡了一些,他疾退兩步,剛穩住身形,小國君便人隨刀來,鋒銳逼人!
這一刀實在太快了,且毫無章法——或者說小國君運用的刀法就連司空寒都見所未見,根本無從防備只能連連後退。聶嘉先是破了司空寒的殺招,隨後一佔先機便不肯相讓,幾乎是壓著司空寒打,刀鋒淩厲飛轉在司空寒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細小的傷口。
司空寒一招失利後雖然握劍在手,但叮叮當當間自保已經是很勉強了,劍法再難成勢,散亂得猶如狂風暴雨中負隅頑抗的火苗。
聶嘉探過司空寒的底後大為失望,沒了再戰的興致,反手一挑。
眾人只見左先鋒短促地痛叫一聲,寒劍哐當落地,一絲血跡順著他發抖的手流淌而下。君長悅再也忍不住,擔憂地上前檢視,不僅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情郎的手筋竟是被他狠心地挑斷了!
“你果然是來獻醜的。”聶嘉輕蔑地漠然一笑。
司空寒渾身都是細小的傷口,手筋斷了也未察覺,只是不看相信地看著地上的劍,他生平第一次……讓人把劍給挑飛了,還是被一個殘廢……
君長悅心疼極了,也氣極了,滿腦子都是情郎的手筋斷了,他再也拿不了劍了!登時滿目熱淚地轉過頭憤怒地想說什麼,卻被群臣的聲音蓋了過去。
朝臣們見到這一幕再也不敢洩出一絲一毫的怨懟,跪滿了九龍殿,齊聲賀道:“大王腿疾痊癒,實乃天佑大燕!”
雲麾將軍此時也滿臉漲紅的拜服叩首,他方才還覺得大王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殘廢,沒想到一出手,竟然連驍勇得如戰神在世的左先鋒都敵不過一招……
“天佑大燕?有你們這幫見風使舵的蠢貨,蒼天也保佑不了大燕!”聶嘉厲聲呵斥,朝臣們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恨不得一腦袋鑽進食案下面去。
時諶溫柔的目光落在聶嘉身上,不言不語地站在那兒。
“宋玉威何在!”聶嘉似動了怒般冷著臉,怒喝一聲。
雲麾將軍被點了名,冷不丁心裡一抖,跪出來,“微臣宋玉威拜見大王。”
聶嘉口氣沖淡:“屈尾坡的屍骨,是你安葬了的?”
“回大王,是臣所為。”雲麾將軍沒想到這麼點事都傳到了禦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群臣頭皮都炸了,這雲麾將軍好大的膽子,司空一族的屍骨都敢葬?
“好膽,你竟敢為司空一族收屍。”聶嘉陰鬱地冷哼一聲。
雲麾將軍懵了……屈尾坡的一片枯骨,是司空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