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輸液的時候睡得也很不安穩，因為手不能動，所以精神下意識的還繃著，還留了一根神經給上面的輸液瓶。
換吊瓶的時候言笑喝了點水，還就著趙煜琛的手吃了點粥。寡淡無味，她又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趙煜琛看著她，表情一言難盡。
“幹嘛？”言笑看了一眼趙煜琛。
“我伺候你的時候你就吃這麼兩口？”
“難吃。”言笑又閉上了眼睛。嘴裡泛著苦澀，胃也不太好受。她閉上眼睛，準備強行讓自己睡著一會，以免胃裡雖然沒什麼東西，但怕剛剛吃下去的那兩口粥又蹦出來。
“……”趙煜琛默默旋緊了保溫桶的蓋子。言笑精神不好，連跟他對槓的精力都沒有，看樣子出國一趟是真的累了。
作，都是自己把自己作出來的。
周圍有些吵，整個輸液室還算挺大，但輸液的人很多，還有陪同的家屬，擠了好些人。屋子裡充斥著護士說話的聲音，家屬閒聊的聲音，病人咳嗽的聲音，手機影片外放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的哭喊聲。
言笑一直皺著眉頭，閉著眼睛養神。睡不著，太吵了。
一陣反胃的感覺衝上來，她嚥了口口水，把那陣感覺壓了下去。每隔幾秒鐘，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這次胃裡的水帶著股熱熱的感覺一直衝到了嗓子眼，她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用不輸液的那隻手把口罩往下巴上一扒拉，立馬捂住了嘴，強行又吞了口水壓了一次。
“你想吐？”趙煜琛一直在邊上看手機，這會看言笑突然豎直坐了起來，趕緊問她怎麼了。
言笑點點頭，沒說話。趙煜琛環顧了一下四周，把離他們腳邊最近的垃圾桶拿了過來，第三次反胃的感覺湧上來，言笑沒再忍，對著垃圾桶“哇”的一聲吐了。
“……”四周安靜了一小瞬，周圍的病人不自覺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紛紛扭頭過去，重新又投入到剛剛做的事情中去，看劇的看劇，講話的講話。
在附近換吊瓶的護士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問言笑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趙煜琛跟護士說了下情況，護士把輸液的速度調的慢了一點，讓趙煜琛去找看診的醫生問下情況。
“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趙煜琛走之前問言笑。
“嗯。”言笑回了一句，“你去吧，垃圾桶留這裡。”
“我就回來。有事喊護士。”
趙煜琛匆匆的走了。言笑重新又閉上眼靠在輸液的椅子上養神。剛剛那一陣吐把剛剛喝的粥和水都吐出來了，白糊糊的一坨，這會胃還是覺得有些燥。
心煩。
趙煜琛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還拿了張單子給護士，護士過來後重新又補了瓶葡萄糖。看這樣子，兩個小時估計吊不完，得要三個小時了。
“醫生說什麼？”言笑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了，睜開眼看到是趙煜琛。
“正常反應，吐出來就好了。”趙煜琛把病歷卡之類的東西塞回言笑的揹包裡，“你再喝點水？或者吃點糖補充能量。”
甜的言笑不想吃，最後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裡掏出了一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去的陳皮蜜餞，鹹鹹的酸酸的含著。
“哎喲，小姑娘哪能啦？這麼可憐的哦。”言笑的對面已經換了一撥人，這次坐下了一位上海阿姨，正在等著護士配藥輸液。
“發燒。”言笑又把口罩從下巴上往上扯，蓋住了臉。
“哎喲，發燒麼要多喝點熱水的呀。小夥子你是她男朋友伐，讓你女朋友多喝點水把病毒排出去啊。”阿姨喋喋不休的，對著坐在邊上同樣戴著口罩的趙煜琛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