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趙煜琛進了發熱門診。裡面確實沒什麼人,靜悄悄的,只有一位護士坐在隔板的分診臺後面。
“你好,”趙煜琛開了口,“我要掛號。”
護士戴著口罩,抬頭看了一眼趙煜琛,“門診分診臺的紙給我看一下。”
趙煜琛把紙遞進去,護士看了一眼,指了指邊上的那個小視窗,裡面只有一個視窗,後面坐了個戴口罩的大叔。
“那邊掛號。”她又看了一眼言笑,“你們是一起的?”
言笑點點頭,回了一句,“我看病。”
“那你先坐會,等他掛完號再進去第一間診室。”說完,又低頭在剛剛趙煜琛遞過去的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字,還給了言笑。
言笑就坐在門口那一排凳子上。這裡除了她一個病人,連工作人員也很少。而且這裡似乎每個人都做好了防護,四處都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像是隔離病房。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感覺自己得了什麼傳染病似的,但做好防護總是對的。她摸了摸口罩,戴的挺好,又把掉下來的眼鏡往上推了推。
掛號很快。言笑拿著單子進了第一間診室,趙煜琛就倚在門邊,沒跟著進去。
是個戴眼鏡的老頭子醫生看診。他先是看了眼護士寫的紙條,然後問言笑哪裡不舒服。醫生拿紙板壓了下言笑的喉嚨,也沒見有化膿,就開了張化驗單讓她先去抽個血。
趙煜琛去繳了費之後又帶著言笑去了後面更老的一棟樓化驗。走進去的時候言笑覺得這棟樓比前面的那排小矮樓更可怕,燈光很暗,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築,和前面寬敞明亮又氣派的門診大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像是被流放的地方。
抽血檢查的地方也沒什麼人,也不需要排隊,連醫生和護士都只有兩個。抽血的時候十分利落,她怕疼得緊緊閉著眼睛,沒想到一陣刺痛之後就已經抽完了一小罐血。等著出結果的時候,言笑發現總共也就兩三個病人在這裡化驗。
“你覺得這兒有點嚇人?”趙煜琛也戴著口罩,坐在言笑身邊。
言笑點點頭,“是有點害怕。”
“你膽不是挺大麼,”趙煜琛的眉眼彎了彎,能看得出來他是在笑,“這裡確實是隔離區。一般發燒的人除了感冒著涼以外,很大可能會是什麼感染或者其他傳染病,為了防止擴散,這樣做大部分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更多人。”
“嗯,”言笑很輕的回了一句,“我去紐西蘭應該不會……”
“別瞎想了,一會就出結果了。”趙煜琛打斷了她,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
“言笑是哪個?”檢驗科的醫生在裡面喊著,趙煜琛先站起來,去拿了單子,還問了下醫生有沒有什麼問題,檢驗科的醫生跟他擺了擺手,他就帶著言笑又回到了前面。
“醫生說啥?”言笑盯著趙煜琛手裡的單子。
“沒說啥。”趙煜琛剛已經看過單子了,除了有幾項稍微高了點和低了點,別的都挺正常。雖然他也看不懂,但他就是這麼覺得。
前面第一診室的老醫生看了眼言笑的單子,又仔細問了最近吃了什麼,吐了幾次,都吐了什麼,有沒有拉肚子之類的問題。最後才總結跟她說沒什麼大問題,只是疲勞過度,加上著涼和飲食不規律才導致的發燒,但蛋白質還是有點低,要補充點營養。
“這跟我剛從紐西蘭回來會有關係嗎?病毒什麼的?”言笑又追問了一句。
老醫生笑了笑,“不是病毒感染,你放心吧。可能還有點水土不服,冷熱不均,現在才發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