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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整天都沒有踏房門。
總是要吃點東西吧,他去敲門,她也相應不理。
到了晚上,她就開始發燒了。
餘善謀敲了幾次門沒有回應,開門進去才發現。
她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窩在床角,看上去好可憐。
他給她吞了退燒藥,要帶她去醫院,她抗拒著,不去。
“走開,都是你!”她生氣。
如果不能一直愛下去,為什麼要來招惹她,害她一度以為,真的有人可以愛她很久很久,給了她期望,卻又落空,如果不曾有過期待,現在就不會那麼難過。
到頭來,他也跟她爸、跟她哥、跟所有的男人都一樣,一轉身,說不愛就不愛了。
男人全都是見異思遷的混蛋!
“好,對不起,是我的錯——”他一面安撫她,伸手探她溫度。
對不起有什麼用?現在她一個人,要怎麼辦?那些落了空的期待,要怎麼辦?那空得發慌的感覺……要怎麼辦?
一股子沖動,探手將他扯下,迎面堵住他的唇。不就是一個吻嗎?有什麼了不起?她也會。她恣意吮咬、磨蹭,在他唇間撒野。
餘善謀怔怔然,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接收到自己又被強吻的事。
但這一次,是她。是他擱在心尖上的那一個。
因為是她,不捨、也不想拒絕。
她技巧好爛,沒有人教過她,接吻不是這個樣子嗎?
他心頭發軟,縱容她在唇間肆意妄為,胡蹭的力道沒掌控好,有些疼,他抵著唇心,淺淺啄吮,安撫她的躁動與不安,誘著她,輕啟唇關,與之交纏。
“沒事,不要怕……”他柔柔地,輕聲安撫。
那眼神他認得,是落水者的無助,害怕被拋下的恐慌。
她要的,只是一點點的溫暖、安全感,確認有人留在她身邊,她不是孤單一人,如此而已,昨晚的事,她大概真的嚇到了。
一開始,他也沒有料到,會挖到這麼深,牽連到黑道掛勾,就不可能大事小了。
手足相殘、同室操戈,這種事他見得多了,相當凊楚眼睛被權與利矇蔽時,人效能迷失到什麼地步,可是她沒有,她不知道人可以為了利益,六親不認、扭曲醜惡至斯。
是他的錯,把她拖進局裡,卻沒有保護好她。
但,也就這一次。
他不會讓趙之驊,再有機會對她下手——哪怕是以無法見容於世人的手段為代價。
當她再度睡去,他扳開她緊握的指節,安靜退離。
柔暖的床頭燈,映照得她溫暖美好,明亮而聖潔。他緩然退開,一步、二步,將身形沒入黑暗中。
夜半醒來,趙之荷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