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句說過了嗎?好吧,好像真的有一點碎念,他小小反省了一下。“就算說過了你也不用那麼生氣,畢竟出爾反爾、又害我沒吃到手工布丁的人是你……”
好,夠了,到此為止。
趙之荷站起身,腰桿直挺挺地走出去,果斷地決定放生這尾傷患,再也不想從他口中聽到任何一句關於手工布丁的抱怨!
反正他好得很,滿腦子只有吃的!
隔天早上,餘善謀準時踏入辦公室,桌上擱著一物,下方壓了紙條。
我、不、是、流、氓!
她昨晚真的又跑回來,幫他買手工布丁?!
雖然看起來,是想堵他的嘴的成分居多。
他雙肩顫動,支額低低地、悶悶地笑,最終沒忍住,愈笑愈大聲……
她真的,好可愛。
照慣例送杯泡好的黑咖啡的助理,推開門走來。“餘顧問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一早看起來心情很好。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仰起頭——
“呃,看起來不太好。”助理瞬間改口。
臉上有些傷,經過一晚轉為青紫,看上去有些可怕,但其實沒那麼痛。
“不會呀,我覺得還不錯。”再好不過了。
一上午,又拜讀完一筆趙之鴻的燒錢史,他嬌弱的心髒有點不堪負荷,溜到茶水間偷個懶,吃吃甜點撫慰他受創的心靈。
說實在的,這偌大的企業要是真交到趙之鴻手上,敗光是早晚的事。這人跟趙順一樣,不是那塊料,守成有餘,前瞻性不足,無法因應市場變化,産業結構一改變,第一個被淘汰的就是這種人。
如今看來,真正值得關注的,也只剩趙之驊與趙之寒。
甜點吃到一半,趙之荷剛好進來。
“嗨。”他帶笑打了聲招呼。“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她步伐先是一頓,走到飲水機裝熱水,放入茶包。
沉吟了下,她謹慎地啟口:“你知道……這不代表什麼。”這點,一定要說清楚,以免他會錯意。
他靜了靜。
“除了實質的經濟報酬,別的我不能承諾你。”她不會拿自己,作任何的交換,無論是有形或無形的。
非得在這時說這個嗎?真殺風景。
“嗯,我知道。”他淺笑,蔣最後一口布丁抿進唇心,趁它還嘗得出甜味,連著笑意一同嗯下腹,偏頭眺看窗外湛湛晴空。“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
“我只剩書房。”她還在做最後掙紮。
“我說過,我哪裡都可以睡。”
“……下禮拜。我先買張單人床。”
他假裝讓自己無視,她的勉為其難。
真要流氓起來,她又哪裡是他的對手?即便是強賴來的。
“好吧,既然沒人陪我吃午餐,我自己吃。”將吃完布丁的空瓶投入回收箱,優雅地從她身邊走開。“祝你用餐愉快。”
此後,識相地不曾再向她提出過午餐邀約。
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