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
秦桑起身,乖順的站在一旁。葉甚又領著她認了家中其他長輩,認完人,屋中已沒有她這個妾室甚麼事了。秦桑正要退下,柳嫣忽然道:“前兒在無名氏羊肉湯館裡遇見秦姨娘,秦姨娘身邊的丫頭是喊你小夫人罷?”
不待秦桑回話,柳嫣又懶洋洋地道:“京城到底不比秦淮,秦姨娘以後還是注意些罷。莫要圖自己心裡舒坦,卻要外人誤以為咱們安王府沒規矩。”
葉甚大火,正要發作,秦桑搶先一步攔住他。指尖在他手心裡摳了摳,示意他稍安勿躁。她只摳了兩下便放開葉甚,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秦桑不卑不亢道:“夫人教訓得是,”
不鹹不淡的一句,讓人想發作偏又不好發作。柳嫣氣得臉紅脖子粗,吩咐秦桑退下。
出了屋,秦桑站在屋簷下,看院子樹上有枯葉飄落,方驚覺已入了秋,怨不得身上有些涼。
秦桑的住處還未安排妥當,她一時無處可去,便在門外等葉甚。
主子們淡話,她原以為要很久的,哪料到不過一會兒,葉甚便出來。見她屋下獨立,瑟瑟秋風中背影蕭條,葉甚忽然愁思百結。
上前握住她的手,葉甚柔聲道:“走。”
秦桑回神,報以一笑。“去哪兒?”
葉甚道:“去我院子。”
柳嫣沒吩咐人給她收拾院子,他便將人帶到他院落,葉甚認為這並沒有甚麼不妥。
葉甚與秦桑相攜而去,並未留意到身後兩眼充滿恨意瞪著他們的柳嫣。
因入秋,半畝方塘的荷花盡凋零,殘荷在水中沉寂,有鳥掠過湖面,驚起一灘波痕。可是湖邊一架綠蘿在殘敗的秋季裡卻格外的青翠欲滴。
秦桑隨他進屋,暗自打量屋內擺設。這屋中佈置十分簡要,竟是除了床,書架,桌子再沒別的了。秦桑看得目瞪口呆,葉甚好歹是安王府六爺,是名聲大噪的大將軍呢,這住處未免也太過於寒酸。
“六爺院子裡的綠蘿長得甚好,怎地不移些入室?”
“明兒便移。”葉甚輕笑,他從背後擁她入懷,下巴擱在她肩上,“婠婠看屋裡還需添置甚麼,咱們一道添置。”
秦桑笑道:“這事兒我說了算?”
葉甚道:“自是你說了算。”
秦桑聽罷開懷笑,拉著他說哪裡添一張美人榻,哪裡添一座屏風,屏風上需得繡著紅梅,哪裡需要添一架綠蘿等等。她喋喋不休的說著,像個能幹的又精打細算的小婦人。她說得眉飛色舞,葉甚半點意見也無,只頻頻點頭附和,又讓柱子拿紙筆記下,吩咐他今兒將這事兒一一給辦好。
將屋中需要添置的告訴柱子後,秦桑便癱在床上,像條美人蛇懶洋洋的躺著不肯起。葉甚看著好笑,自己逗了她幾句,她依舊不理不睬的,葉甚便也脫靴上床,伸手撓她癢癢。秦桑極怕癢,一時笑著滾來滾去,嘴上直向葉甚告饒。
她一陣翻滾,衣裳淩亂,露出圓潤的臂膀。葉甚看了直冒火,翻身壓在她身上,準備對她上下其手。秦桑卻不讓,“六爺,我今兒累,您便放過我一回罷。”
葉甚道:“我就弄一回。”
說著大嘴巴就要湊過去親她,秦桑忙伸手捂住他嘴巴。
“六爺不疼了我麼?”
葉甚不解,“我何時不疼你?”
秦桑道:“六爺疼我,如何還強迫我?”
個小沒良心的,只圖自己快活,竟是半點不管他死活的。可他又能如何,他最見不得她慘兮兮的模樣,明知她不過裝模作樣,可他就是狠不下心來強迫她。
她是他今生的劫,他沒得半點反抗。
長嘆了口氣,葉甚從她身上翻身下來。秦桑卷著薄被一滾,滾進他懷裡,仰頭輕啄他下巴巴,她笑嘻嘻地道:“六爺陪我睡會罷。”
葉甚道:“睡罷,我給你摸背。”
秦桑偷笑,“那六爺得給我摸一輩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