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欺負我的婠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狠狠的收拾他。”
秦桑方才還是咬著唇無聲的掉淚珠子,如今聽了他的話,更是悲從中來,也顧不得他傷勢,她撲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葉甚寵她,愛她,於是不管是非對錯都維護她。而自己竟然連累他被人欺辱!
秦桑好恨吶,恨這樣一張招人惦記的臉,亦恨給葉甚帶來災難的自己。可是她能怎麼辦呢?她只是個女子,有著傾城之姿,無運籌帷幄的能力,她只能躲在男人身後,讓他為自己擋風擋雨。
女人哭得悲痛欲絕,葉甚沒法止住她的淚,只得摟著她不停的安慰。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桑方止了哭聲。大哭過後,她理智也回了,想起那碗被她打翻的藥,秦桑自責道:“方才藥翻了,您且等等,我給您再煎一劑來。”
葉甚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讓丫頭們煎就是。”
秦桑不肯,因為她想要親自照顧他。
葉甚猜透她心思,輕嘆一聲,十分認真地道:“我想婠婠陪著我。”
他的語氣又輕又柔,像根羽毛撩著她神經。秦桑好容易止住的淚又蹭蹭的冒出,葉甚無可奈何,“婠婠不想嗎?”
於是她走過去,持著他的手,哭著責備道:“六爺好歹是統帥三軍的的大將軍,有勇亦有謀。那日怎的就單槍匹馬闖了知州府,您若是有個三張兩短,我可怎麼辦?”
當時得知她被人擄去,他登時亂了心智,心心念唸的唯有如何救回她,不讓她在別人手裡受委屈。至於其他的,他哪裡能想這許多。
心中溝壑不知如何向秦桑到來,亦不知如何安慰,便幹巴巴地道:“我如今好好的,婠婠莫傷心。”
秦桑大哭道:“哪裡好好的,身體都被人捅成了蜂窩。那日若是太子晚到一步,您就沒命了!”
想起那日他躺在血泊裡抽搐,一美人舉著刀就要了結他,秦桑便一陣後怕。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沒命了。
“是太子救了我?”葉甚詫異。
那日太子來,他拒絕了太子後,太子又來了幾回,他閉門不見。後來不見太子來,他以為太子離開,哪曾想,太子非但沒有離開,自己的命還是太子所救。
秦桑點頭,葉甚心下更疑惑。
“你如何與太子遇上的?”
秦桑便一一與他道來。
說來也是緣分,那日秦桑被何深擄走,何深強行帶她到郊外一處莊子上。當時太子在葉甚處吃了閉門羹,心中憋悶不已,便帶著隨從四處走走,哪曉得遇上了秦桑。
葉甚道:“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可……”
秦桑咬唇,不知該不該將太子的話道與他聽。
“嗯?”葉甚詢問。
“昨兒太子過來,他放了話。”秦桑觀察著葉甚的神色。她暗自揣度男人的心思,可葉甚實在過於平靜,他也沒催她將話說完。秦桑忽然覺得氣堵,便扭開頭不說話。葉甚亦不說,只笑著看她。秦桑被他看得面紅耳熱,自覺自個兒無理取鬧,遂道:“太子說,如若將軍不肯輔佐他,那便不要出現在他跟前,給他添堵。”
不過葉甚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話上,而是……
“我從未與你說他是太子,婠婠如何得知。”
秦桑一噎,繼而臉一紅,眼神飄忽不敢看他。轉而一想,她也沒做虧心事,太子身份是扶月告訴她的,她有甚麼可心虛的?
瞪他一眼,秦桑還來不及解釋,便聽得葉甚道:“婠婠也曉得打聽我的事了,我可真歡喜。”
葉甚是真的歡喜,臉上的笑甚麼也掩不住。秦桑不理解他的心思,卻莫名覺得心酸,於是滾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裡,繼而在他唇角落下一個輕吻。
葉甚顯然沒料到有這等好事,呆滯了片刻,繼而傻愣愣地輕撫著唇角,只覺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