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甚道:“知州大人不想死的話,就盡快將我的人還來,不然休怪我血洗知州府!”
管家的帶來計程車兵不下三百餘人,縱然葉甚曾經是常勝將軍,他也不懼他。於是他劍指葉甚,對那三百餘名士兵放話。“今兒誰取下他人頭,賞金三百兩!”
話落,那三百餘名士兵一起朝葉甚湧來。
葉甚舉刀相向,一時短兵相接,鮮血橫流。
葉甚上過戰場,殺過無數人,可當年是帶領眾下屬沖鋒陷陣,眼下是孤軍奮戰。再是厲害的戰神,終歸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之兩年荒唐,荒廢了武藝,他伸手不如從前。又因秦桑被擄,他心中念著她,恐她受罪,於是焦躁不安,漸漸的便落了下風。
最終,葉甚被擒。
兩個侍衛押著他跪在知州大人面前。
知州大人很是解氣,提著劍往葉甚大腿上砍,一劍又一劍。葉甚也不喊疼,他被押著跪在地上,背挺得直,虎目盯著知州大人,眼中血光一片。不過知州大人卻不畏懼他,他想,再是厲害的野獸,被困在籠子,斷了爪牙後,也不過任人拿捏。
“不敗戰神,常勝將軍?”知州大人咬牙,想到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年,諷刺道:“剛才不是高高在上,威武不屈嗎?現在還不是像只螻蟻,被我踩在腳下!”
他不解氣,提著劍狠狠的刺向葉甚腹部。
“美人,”知州大人獰笑,“美人真是英雄冢,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丟下劍,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帕子,認真的將手擦了又擦。才道:“前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當年葉將軍為了個美人兒能拋官棄爵,想來也是個好色之徒,既然如此,我便讓你死得稱心如意。”
說罷,他對管家的道:“聽說新出的逍遙散藥性不錯,你給他灌兩瓶,然後送些美人來。”
管家的應聲是,他退下。不多時,他便帶了幾個美人來,手中還拿著藥。
強制給葉甚灌藥,知州大人讓人把他綁在院子一棵樹上,又讓屬下搬來椅子,自己坐在樹下看戲。
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來具屍體,屍體上鮮血淋漓,血腥全湊到一起,氣味沖天。管家帶來的美人,她們穿得單薄,身上不過披著一襲白衫,白衫遮不住曼妙的嬌軀。許是曉得葉甚好細腰,這些美人兒個個腰肢纖細如柳條。她們赤著腳踩在地上,玉足踩上鮮血,鮮血包裹玉足,大紅大白的顏色充斥著葉甚雙眼。
本就是個熱血男兒,眼下見了這等畫面也不覺得惡心,加之逍遙散藥性強,葉甚此時已是熱血沸騰,意識迷糊。他的眼裡天地都失了顏色,只剩下纖腰和紅唇。
美人們在鮮血橫流的土地上輕歌曼舞,她們在他跟前巧笑嫣然。葉甚身體很熱,體內有烈火在燃燒,體外又有人澆了油,大火將他的理智燒盡。他看見幾張美人臉慢慢融合,融成那張他朝思暮想,豔氣逼人的絕色容顏。
“婠婠。”
葉甚朝她喊,他朝她撲去,可身上的繩子卻將他束縛。
“婠婠,過來!”
他在祈求,神色急切。
知州大人看了十分快慰,他大笑著,指著葉甚對一個士兵道:“去,去征服昔日的不敗戰神!”
秦淮河一帶風氣使然,狎妓和養小風靡全城,有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少爺們還拿此互相攀比。
不過養小倌,玩弄男子是一回事,被人玩弄又是另一回事。
那位士兵不好男色,但一想到昔日的大將軍要被他壓在身下,像妓女一樣的被他玩弄,士兵便獸血沸騰。單是想著那畫面,他就很興奮,兩眼裡點了兩團火似的,燒得他臉也紅了。士兵搓著手上前,他激動得渾身發抖,努力抑制著那興奮,他伸手去摸葉甚。
逍遙散十分厲害,葉甚忍得很難受,他額上青筋突爆,迷迷糊糊地的見到有男子靠近他。他抬眼瞪向調戲他計程車兵,應是藥效全散發,他被折磨得兩隻眼睛紅通通的,好似泡在血水裡。士兵手伸向他胸膛,葉甚忽然嘶吼,如同一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般發出悲鳴,用他所有的力氣將束縛著他的繩子撐斷。
拔下士兵腰間的佩劍,他迅猛的撲向知州大人。
一劍斬下,劍落,頭掉,鮮血如泉湧。
院子裡看好戲的眾人嚇壞了,捂著眼尖叫著,尖叫聲震耳欲聾,可葉甚聽不到。
鮮血染紅他雙眼,一片血紅中,他看見年幼的蘇妙儀一身紅衫,赤著腳從梅花林朝他走來。她身後紅梅簇簇,他身後白雪皚皚。
她朝他伸出手,笑得天真爛漫。
“六爺,來。”
“婠婠。”
他痴痴的喊著,張開雙手撲向她。她卻忽然變了臉色,從廣袖裡掏出匕首,猛地一把刺入他胸膛。
“葉甚,你去死罷!”
葉甚聽見她喊,於是兩眼一黑,再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