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甚笑,“彈琴我卻不行的,婠婠若不介意,我換個法子。”
秦桑做了個請的手勢,“六爺請!”
兩人在一處,最重要的是彼此心意相通,坦然自處,然後獲得快樂。葉甚雖尚武,做為將軍時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鮮血,但他內心深處還是嚮往悠然自得日子。故秦桑的提議他並未拒絕,折了兩片竹葉,疊好,他放在嘴邊吹。
他吹的是《廣陵散》,秦桑聽得精神為之一振,就著手中的竹枝舞起來。葉甚用竹葉做口琴,他吹湊的《廣陵散》雖不及大家用琴絃彈湊得撓心撓肺,可他一身生氣,便是竹葉做口琴,他亦能吹得鏘然。
秦桑乃現學現用,舞技略顯生硬,不過好在動作到位。
一支舞畢,秦桑累得癱軟在地。她今兒穿的石榴紅留仙裙,倒下時,裙琚層層疊疊的鋪開,在她周圍團成一朵花。她頭一傾,螺髻上步搖落,青絲四散,蓋了她半張臉,使得她臉看起來更加小。
“六爺可還滿意?”
她笑吟吟地問。
跳舞時身上出了汗,額頭上青絲沾水,柔順的貼她臉頰。秦桑微抬眸,眸裡一灘水,柔情蜜意的瞧著葉甚。
葉甚不作聲,兩眼熱灼灼的盯著她的眼。他見過這雙眼裡的明媚,亦見過這雙眼裡透的嬌媚。那是她在他身子承歡時打翻了一池煙雨。
視線往下,是她嬌俏明豔的臉和鮮豔欲滴的唇。秦桑唇上塗的是正紅色的口脂,葉甚沒注意過其他女子,不懂旁的女子用這口脂如何,他卻知這紅色極襯秦桑。
秦桑一穿紅戴綠,便是妖精般的存在,是專門來吸食他精血的精怪!
葉甚無法拒絕她的妖冶。
他解下腰上的酒壺,仰頭大口大口的灌酒。他灌得急,酒從嘴裡流出,濕了他衣襟。
秦桑半跪於地,她仰頭望他,目光真誠,猶如虔誠的教徒。她仰望他,仰望他什麼呢?仰望他輪廓分明的臉,仰望他寬厚粗糙的手,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然後視線往下。她目光停在他腹部不在遊移,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窺見了他衣下蘊藏的力量。
她領教過他的雄壯,所以她知道他雄健的體格會帶給她怎樣滅頂的快樂。
想起那些,秦桑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
那頭葉甚扔了酒壺,他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他。待近了,他站定,俯身,手撫上她的臉,拇指在她唇上摩挲。
“蝕骨銷魂,你以為呢?”
他突來的一句,沒頭沒尾的。秦桑疑惑不解,睜著霧濛濛的眸子看他,猶如不知人事的孩童。葉甚視線落在她唇上,她櫻唇微啟,小香舌微露,似在邀請他一親芳澤。可他不急,因為他知道最好的獵手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獵物入網。
“婠婠,你來告訴我,嗯?”
秦桑身子骨一酥,半跪的身子就要軟下,葉甚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單膝跪在她面前。
“六爺自是滿意的。”秦桑迷迷瞪瞪的,她腦子轉不過來,壓根兒不曉得自個兒說了甚麼羞人的話。可腦子裡卻下意識的想著要讓他開心,於是她又說:“六爺天賦異稟,世人無所極。”
葉甚輕笑。“這話是婠婠心裡話?”
秦桑道:“一顆七竅玲瓏心皆給了六爺。”
葉甚引誘,“那婠婠給六爺生個娃娃?”
秦桑回,“好。”
葉甚大悸,猛然將她摟進懷裡。頭埋在她頸肩,不多時,秦桑便覺得肌膚一陣濕意。她曉得男人落淚了,可她不懂男人為何流淚,但她也沒問,只任由男人抱著她,思緒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