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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可安王府內卻燈火通明。柳嫣院裡下人進進出出,吵嚷不已。
外頭不知何時下了雨,雨勢大,風也大。風吹著雨從紗窗出進來,丫頭趕緊關了窗,可是沒用,窗紙早濕的不成樣子,只能等雨停了換新的了。
“我的孩兒啊,是娘對不住你,是娘軟弱護不住你啊。”
屋裡的柳嫣忽然嚎啕大哭,在這樣瘋狂的雨夜,很是滲人。
“老太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可憐我的孩兒就這樣沒了,他親爹還護著外面那狐媚子。”
葉甚跪在床前,耳邊是柳嫣語無倫次的哭嚎。葉老夫人提溜著柺杖站她身後,聽得柳嫣嚎一句,手上的柺杖又如雨點般落下。葉老夫人下了重力,葉甚常年軍隊裡摸爬打滾,甚麼傷沒受過,老母抽打他並不覺得疼。但活了二十好幾,第一回 在下人面前捱打,老臉都臊沒了,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受著。
“你這討債鬼,生來就是要我的命啊!”葉老太太捶胸頓足,舉著柺杖往他背上招呼,“你從小混,長大後不願娶妻。如今二十好幾總算娶了個媳婦,媳婦兒好容易懷上了,你又給我做出這事兒。你這是要我的命!”
葉甚是老來子,以前家中長輩諸多嬌慣,給養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後來大些經了人事,性子倒是有所收斂,不過主意也大了。也不知如何,偷偷跟著舅家去邊關,熬了半年受不住苦,自己顛顛跑回京。
葉老夫人以為他至此便歇了心思,哪曉得回來不過數日,竟覺得京中日子不好過,吵著鬧著要參軍,葉老太太自是不肯,葉甚在院子裡跪了一天一夜。
那可是天寒地凍的臘月天,院子裡的積雪都沒過了腳踝,空中還飄著鵝毛大雪,他就那麼跪著,臉被凍得青紫。葉老太太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他一去四年不著家,好容易回了京,葉老夫人不由大喜,又瞧他年紀也大了,便給他相看姑娘。哪知他自個兒相中了,是懷恩候府的嫡出大小姐蘇妙儀,那蘇妙儀彼時不過個女娃娃罷了,他若要等她,也還得等五年,可葉甚當時已經二十一!葉老夫人不肯依,執意給葉甚相看姑娘,熟練他竟不發一言的自請去漠北,一去又四載有餘。
再歸來,他又巴巴的去找蘇家大小姐,可那位小姐哪裡瞧得上他?葉甚是個好的,但與侄子葉風的面如冠玉,玉樹臨風不同,他長得虎背熊腰,又兼之在大漠裡呆久了,性子豪放不羈,並非時下所興的美男子。故而葉甚千般好萬般好,又有功名加深,蘇妙儀也沒多瞧他一眼。
葉老太太瞧著心疼,而蘇妙儀又不是個好的,她每每勸葉甚,說蘇妙儀非良配,他都油鹽不進。葉老太太氣狠了,便放狠話說沒他這個兒子,葉甚又腆著笑臉上前告罪,磨得葉老太太脾氣也沒了。
後來蘇妙儀出家,葉甚吐了口血,昏了一夜,再醒來不知如何想通了,終是答應她結婚生子。
柳家五小姐賢良淑德,葉老太太看了極歡喜,當下給葉甚求娶了過來。兩人新婚燕爾,葉老太太還擔心葉甚放不下蘇妙儀,不肯給新婚妻子好臉色。可葉甚是個有分寸的,雖是大老粗,但待柳家五小姐極盡溫柔,葉老太太放下心來,也暗想著,不日自個兒便能抱孫子。
哪知葉甚還是個不省心的,夫妻倆好了沒幾個月,他又因蘇妙儀犯渾,竟是將自個媳婦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葉太太如何能不氣,不恨?眼下是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如何捨得真下狠手,不過是打罵一番,做做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