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葉甚!
小廝忙上來牽馬,葉甚將馬給了小廝,便要往府裡去,小廝忙道:“六爺,蘇公子在此等了您泰半日,您瞧……”
經小廝提醒,葉甚方留意到府門前還立著個人。他往前的步子一頓,堪堪回頭,卻見蘇陽撩袍下跪。葉甚不解,目光直直看著蘇陽,耐心等他開口。
蘇陽道:“蘇陽見過將軍!”
葉甚道:“是懷恩候府的大公子蘇陽?”
蘇陽道:“正是小人。”
蘇府啊,葉甚一愣。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位一身紅衣站在紅梅樹下的女孩。初見時,那女孩一雙明眸善睞,大約自小嬌慣,她眉宇間總帶著絲倨傲和目下無塵。
這般的女孩縱是再美,再有才華也該令人厭惡的。可葉甚素來異於常人,他竟覺得這樣的女孩很是可愛。於是,她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
奈何情之一字最是蹉跎人,倘若兩廂情願也罷了,偏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
罷罷罷
小姐既無情,公子又何須一棵樹上吊死。只他放手,那人竟是給人做了妾!
葉甚憤怒不已,可卻也無可奈何。他和她,終究沒有任何幹系。只是每每提及蘇府,他便想到那人,想到那人寧可做妾也不願做他正妻,葉甚便是一陣挫敗,心裡更是猶如吞了蒼蠅般。
於是他盡可能的避開蘇府,避開與她有關的一切。只人算不如天算,他雖是避開了,但和她有關的人卻巴巴的往他身邊湊。
葉甚道:“你乃懷恩候府大公子,何以在我面前自稱小人?”
蘇陽道:“將軍十六歲上陣殺敵,到如今已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我雖是懷恩候府大公子,但那名分卻並非我雙手掙來,不過是沾了祖輩之光而已。故在將軍面前稱小人。”
如此解釋倒也勉強行得通,葉甚點頭,心下卻不大信。他常年在外行軍打戰,可每逢回京都,京裡各大候門秘聞也難逃他耳。又何況蘇陽這等紈絝子弟做下的混賬事。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蘇陽橫行霸道慣了,眼下在他跟前伏低做小,想來是有事相求。不欲與他費舌,葉甚道:“蘇大公子找我所為何事?”
蘇陽拱手,道:“將軍驍勇善戰,小人仰慕已久,懇求將軍收小人入麾下,小人日後定當萬死不辭!”
原來是參軍來了,葉甚驚詫。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不由暗自搖頭。蘇陽自小養尊處優,長得白白淨淨的,眉宇間有著絲女氣,瞧著柔柔弱弱的,這樣的人參軍,怕是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玩話了。
葉甚道:“你不行。”
蘇陽驚道:“為何不行?”
冷笑一聲,葉甚訓斥,“行軍打戰可不如逛勾欄院般,只要有了銀子,找了對眼的姑娘,出了氣力把女人折騰得下不來床就是金槍不倒,威猛不屈!”葉甚俯身逼視他,狠狠的再補一刀,“蘇大公子,像你這樣的只適合床上征服女人,也適合敵人練刀子。”
女裡女氣,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參甚麼軍,上了戰場也不過是白白丟了身家性命,便宜了敵人!
葉甚冷哼,扔下羞惱不已的蘇陽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