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語氣堅定地道:“要去,要去。若是大雪紛飛,就更好了。
江南的雪過於溫柔,積雪從來不會超過腳踝。
花某早就想看看鵝毛大雪,‘燕山雪花大如席’,難以想象呀。”
李真閉上微張的嘴巴,知道以花滿樓的興奮勁兒,逃不了萬梅山莊一行了。
就不知道會不會在那裡遇到故人?不過轉念一想,就現在自己這個模樣,想來也不會有人認為李真就是“林仙兒”的,完全換了一個人好吧。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又是三天過去,迎來了李真治療眼疾的第七天。
才用了早膳,花滿樓就坐不住了。他一會坐下,一會站起,那坐立不安、無所適從的樣子讓李真好笑,估計很想一把扯掉眼上蒙著的紗布。
李真放下筷子,擦擦嘴,才慢悠悠地道:“莫急,今天就可以拆掉紗布了。來來來,到院中來。”說著,站起身,一馬當先,往院中亭子走去。
“呦呵,今天還挺冷啊。”李真忍不住呵了一口氣,搓著手道。
花滿樓顧不得冷不冷,問道:“可拆掉紗布了?”
李真道:“可。”
花滿樓聽到答案,解開後腦紗布上的活結,將紗布一圈圈拆下,等紗布完全拆除時,他緩緩睜開眼睛,猶如開啟了一個多彩繽紛的世界。
“我看到了,清清楚楚!看,那是臘梅,那是紅梅,那是水仙……哈哈,都是我種的。啊,原來水仙有單瓣和復瓣之分?
還有梅花,臘梅嬌黃,紅梅猶如硃砂,綠梅卻如新抽出的嫩芽,只有白梅潔白如雪,難怪有詩云‘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李真聽他念叨著這些年培育的花花草草,尤其現在正怒放的花木,不由笑了,能幫到年輕時的男神,他無比慶幸研究了頗長一段時間的醫術與煉丹術。
花滿樓全身洋溢著喜悅與激動,讓李真很受感染,也讓他決定多救助幾個痼疾患者,比如抖的宮九,同樣眼瞎的原隨雲,中原一點紅的斷臂……
其實李真最想嘗試的是整容,不錯,目標就是丐幫幫主任慈的夫人秋靈素。
不過嘛,一切都要看緣分了,急不得,急不得。
呵呵,風雲第一刀有了,陸小鳳有了,李真不相信楚留香會錯過。對,就是如此的自信。
李真呆在一邊胡思亂想著,花滿樓卻總算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他轉身看著正在發呆的青年,其人身穿一件樸素的淡藍棉夾長袍,頭髮用木簪挽著,除了腰間掛著個藕荷色的荷包,全身再無配飾,只有腳上的牛皮靴價值最高,卻也不過二兩銀子。
再看他的長相,面板亮白,疏淡的眉毛下一雙眸子黑亮,卻仍然掩飾不住容貌的平凡及氣質的平淡。
他個子更是比一般男子還矮了兩頭,可以說沒有一點出眾的地方,丟在人群裡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不過,他年齡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同自己相當。
李真這會也回過神來,笑眯眯地看著花滿樓,調侃道:“怎麼?沒想到我長這樣吧?是不是很失望?”
嗯,此時他突然有種面基的感覺,嘻嘻。
花滿樓笑道:“李兄又促狹了。哎呀,很慶幸初識李兄的時候是瞎子,沒有以貌取人。李兄的才華究竟如何只有我瞭解最多,你確實是‘寶藏’男人。”
李真聽到花滿樓用上了他講的典故哈哈一笑,對無名寶典更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