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會,李真從榻上下來,穿好鞋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室內光線已經不夠,有些昏暗,晚膳時間到了,李真摸著肚子,往室外走去。
隔離陣只有一個半時辰的時效,想來花滿樓醒來時已經能自由出入靜室了。
李真朝著飯廳走去,果然看見花滿樓在用餐。此刻他眼睛上蒙著白色的紗布,可不就是李真給纏的嘛。
聽到李真的腳步聲,花滿樓語氣輕快地道:“李兄,你醒了?是不是治療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精氣神?辛苦了。”
李真腳步輕快,走到飯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抄起筷子,衝著中間的梅菜扣肉夾去。邊夾肉他邊道:“花兄,你不厚道啊,竟然揹著我偷偷吃肉,哈哈。”
花滿樓無奈嘆氣道:“李兄啊李兄,你可真是促狹。辛苦了。”說著,用公筷給李真夾了一塊三分肥七分瘦紅彤彤顫巍巍閃著油光的扣肉。
李真擺擺手道:“應該的,多做點肉食給我吃就可以了。”對呀,肉食補精氣。
花滿樓笑問:“李兄除了愛吃扣肉還愛吃什麼?我讓人一一做來,花家不缺好廚子。”
李真挑眉道:“家常蘇幫菜都可以,松鼠鱖魚、響油鱔糊、爆魚、清炒蝦仁……都可以,某不挑。”
花滿樓笑道:“這不難,頓頓吃都可以。”
李真突然想到有回到某個古鎮旅遊,吃了當地菜館的一道河蚌豆腐煲,味極鮮美,忍不住道:“啊,若是有河蚌豆腐煲就妙了。”
花滿樓驚訝道:“原來還可以這麼燒嗎?河蚌同豆腐?妙,妙,河蚌的鮮味融入嫩滑豆腐之中,使得豆腐味道不會過於寡淡。
沒想到李兄還是位老饕。明日午時就讓人做這道菜。”
李真不解道:“以前江南沒有這個燒法嗎?”
花滿樓搖頭:“無。不過以後就有了,說不得還會取個李氏豆腐煲的美名呢。”
李真輕輕搖頭笑道:“花兄還說我促狹,我看花兄也不吝多讓。”
兩人一時將“食不言”的規矩丟到一邊去了,邊說邊聊,好不快活。
連著三天,李真兩人都躲在靜室裡針灸、接續經脈以徹底治療花滿樓的眼疾,全然不知道錯過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大戲。
……
上官飛燕看著百花樓緊閉的大門,氣憤難當。
這個瞎子花滿樓究竟去了哪裡,為何會連著三日不見開門呢?
明明按照計劃,她會將花滿樓騙去見金鵬王朝的假王子,好攛掇著陸小鳳去查珠光寶氣閣同峨眉派。
看來,計劃要改變了,可是她非常不喜歡變化,這讓她有種脫離掌控的感覺,這是最難以容忍的情況無疑。
上官飛燕恨恨地瞪著百花樓緊閉的大門,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同樣的時刻,後院靜室內,李真正託著下巴看著榻上熟睡的花滿樓。
他眼部的經脈早在昨日就已經接續,今天只不過略加鞏固,好讓脆弱的經脈堅韌些,所費精氣神自然少的多了,故而李真並不像前兩日一樣累成死狗。
看了看室外的陽光,未正,下午兩點,李真拍了拍肚子,感覺有些餓。
他站起身,正要去用膳,就見榻上的花滿樓動了動。
“花兄,你醒了?”李真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