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大哥便經常帶我們到這邊玩,但是後來,便不怎麼來了,反倒是二哥,常常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不過也是原來高興的樣子,有時候就是這樣靜靜地看著,有時候又愁容滿面的,我問他,他也不說,只是笑。”林絲瑩站在靜心亭裡,望著平靜的湖面,對張木隨意地說著。
“二弟的性子是這樣,或許心中有事,但是卻又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自己心胸寬廣,海納百川,也是不想讓周圍的人為自己擔心吧。”張木陪林絲瑩聊道。
“只怪我當時小,還記不得什麼,只知道因為在這湖邊,似乎出了什麼事情,大哥教爹生了好大的脾氣。大哥從小到大都是受讚許的,僅那一次,唯一的一次,爹爹當真生了好大的氣,把大哥打的都躺在床上半個月下不來。我生母,也是在那個時候過世的。”林絲瑩繼續說道。
張木細細地聽著,她能夠聽出林絲瑩對當年事件心中的疑問,就在她一個入府不久的外人看來,林絲瑩所描述的事情,就不合常理。就在這附近,幾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了異樣,可見當年的事情,與這裡有關,無巧不成書,可哪裡又來的了那麼多的巧合。
“今日倒是巧了,難得見到三妹,更是難得,見到三妹與大嫂一起。”說話之間,林念嶺便來到了林絲瑩與張木身邊。
“我與嫂嫂終歸是閒來無事的婦人,在外有大哥與二哥,在內有奶奶跟孃親,我與嫂嫂,可不就落得清閒,四處逛逛。”林絲瑩對林念嶺笑道。
“我的意思是,難得你現在能夠四處閒逛了。”林念嶺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朝林絲瑩玩笑道。
被林念嶺這麼一調|笑,林絲瑩的“蹭”的一下就紅了。
之前被林夫人關了禁足,在張木的遮掩下,林絲瑩的表現倒是可圈可點,畢竟沒有抓住林絲瑩大的錯事,於是對林絲瑩的這懲罰,便也就從關在房門裡,變成了關在府裡。而作為林府的千金,林絲瑩本就不被允許經常出門,這倒也算是個沒有大礙的懲罰,掛著個名頭而已。
好不容易自己被放了出來,卻又被林念嶺這番嘲笑,林絲瑩也不知自己是羞是惱,反正這一會兒子,竟是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二弟莫要逗她了,女孩子家家的,心思最為敏感細膩,咱們三妹好不容易心情好轉,若是一會兒覺得這關的久了,出來了反倒是不適應,又鬧著要回去了,豈不是叫娘為難了。”張木說著像是在替林絲瑩說話,但卻又是趁機調|笑了林絲瑩一番。
“嫂嫂!你便這一會兒的功夫,便跟著二哥的方向去了,也不跟著我。得得得,你們一心,我倒像是個多餘的。勢單力薄的,我才不跟你們攪和,我到一邊玩去兒,留得你們自己互相取笑去吧。”
說著林絲瑩帶著萍兒離開了亭子。
看著林絲瑩氣鼓鼓的樣子,張木與林念嶺也知她並非是真的生氣,也都看著她的背影,輕聲笑了笑。
“你最近似乎與三妹走的很近?”林念嶺轉過身對張木言道。
張木低眉淺笑,對林念嶺言道:“女孩子嘛,日子久了,貼心了,關係自然便好了。”
“哦?如此說來,最近你是與三妹,有了什麼貼心的事情?”林念嶺對張木問道。
張木不動聲色地思考了下,輕笑著對林念嶺言道:“三妹方才不是也說了,這府上啊,都是各有各的身份,各有各的任務,只是你們能做的太多,會做的太多了,以至於獨獨剩下了我與三妹當了這米蟲。閒的久了,自然便聊的多了,聊的多了,漸漸熟絡了,這不就走到一起了嗎?”
對於張木的辯解,林念嶺也似信非信地笑了笑,也沒有再問。
“難得今日你在家。”張木對林念嶺打了個岔子。
“眼瞧著快到年下了,宮中事情多,臣子便也跟著忙,不過再忙也都是抽著空陪陪家裡的,皇上仁德,不會教咱們一個勁兒地不停轉。”林念嶺對張木答道。
張木笑笑,似乎在想著什麼,卻不好意思說。
“這幾日皇上高興,戰事連連告捷,定是能過個好年的。”林念嶺似乎看出了張木的心思,對張木言道,“只是皇上也擔心,遼寇會趁機反擊一把,所以雖說是年下了,而且我軍又是盛勢,卻也是不敢鬆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