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林絲瑩門前的小丫鬟,看著張木來到林絲瑩的房前,連忙躬身行禮。
“把門開開,少夫人要去陪陪三小姐。”香兒對負責看守的丫鬟吩咐道。
“是,少夫人。”丫鬟應著,連忙幫張木把房門開啟。
林絲瑩雖然是被林夫人關了禁閉,未經過她的允許,不得外出,但卻未曾說過,不許任何人前來探望,更何況來的人,可是林家的少夫人,未來是誰負責這林家宅子,可還真的不一定呢。
“小姐,是少夫人。”
林絲瑩正一個人坐在外廳,臉色很是不好,一眼便看的出來是在生悶氣。萍兒在一旁伺候著,見著房門開開,走進來的人,連忙對林絲瑩小聲耳語了一句。
“少夫人。”對林絲瑩言講完,萍兒又連忙對張木行禮,隨後退到了一邊。
林絲瑩自然也是聽到了房門聲,只不過在用餘光掃到來人之後,不願意搭理罷了。
本來事情敗露,又被關了起來,一時半刻的,也見不到李佶,日後他與李佶歸路在何方,誰也說不準,林絲瑩天天在房間裡,都快要染了頑疾了,這來了一個人,還是原本自己不願意待見的,林絲瑩更是不願意用好臉色相迎。
以至於張木走進來,林絲瑩知道了,卻也沒有起身對張木行禮,只還是自己在一邊坐著,把臉扭向一邊,裝作壓根沒有看見的樣子。
她來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是要看自己現在有多難堪不成?
“這才多少的功夫,三妹便瘦了。”林絲瑩的無禮,張木倒是也不生氣。原本生活在現代,張木也就不會去計較這些在她看來,毫無意義的繁文縟節,更何況張木又知道林絲瑩心思。
林絲瑩不說話,張木便先開了口,說著便走到了林絲瑩的身邊,自己坐下了。
林絲瑩只是微微側著臉,也不說話,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一樣。
“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這若是叫某些人砍去,怕是要一起心疼壞了。”張木接過萍兒遞過來的茶水,對林絲瑩輕笑著言道。
張木口中吟誦的詩句,林絲瑩未曾聽過,卻只覺得字字都戳進了自己的心坎兒裡。
怎得她還能夠說出這樣高深又戳心的話語來,看來她倒不是完全不學無術。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絲瑩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自己即便是在思春,想情郎,也不可隨意對張木承認。儘管此次是她救了自己,但到底其是敵是友,林絲瑩卻依然不能夠確信。
“三妹,我既然當日能在母親面前救下你,自然是對你的情形有些瞭解的,你若不說,我亦不逼你,只是這後路,你便要自己走了。能不能走,能夠走多遠,怕是隻能由你自己瞧著辦了。”張木氣定神閒地小喝了一口茶水,輕聲言道。
林絲瑩側過臉,看著張木,頓了頓,警惕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張木抬眼看了萍兒一眼。
林絲瑩順著張木的目光微微看了下,立刻便明白了張木的意思,萍兒見到林絲瑩的顏色,便也懂了。
抬步走到門口,對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言道:“少夫人瞧著三小姐一個人在房中煩悶,特來聊天解悶,只是女子閨中之事,不願教外人聽到,你們且站遠著些,也要更加留神,恪守本分,莫要叫其他人隨隨便便進來了,要記得通報。若是有絲毫的閃失,惹的屋子裡頭的兩個主子中的任何一個不高興了,要追究起來,可都不是你我能夠擔待的了的。”
“是。”丫鬟應了聲,紛紛低頭往後退了退。
萍兒又緊緊關好了房門。
“萍兒是我的心腹,猶如香兒對於你。你有事只管說便是,不必避著她。”林絲瑩對張木言道。
張木笑了笑,對林絲瑩言道:“你被關了禁足,這件事兒,便只有咱們府裡頭的人知道。事發突然,你又無法□□叫人去給李公子稟報,可苦了那人,一個人在約定的地方,站了那麼久,那天,那風,可都是冷的很吶。”
一聞得張木口中的“李公子”,林絲瑩不覺得瞳孔有些微微睜大,若是方才還不能夠確定張木到底對此事是否知情,知情多少,那現在林絲瑩便已經可以確定,張木不僅僅是知情,而且是知根知底,這連對方的姓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怕是沒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了。
“他……可好?”林絲瑩有些尷尬地對張木問道。
既然張木都已經知道了,又願意與自己坦誠相待,自己也不妨直抒胸臆了。這幾日不得見李佶,林絲瑩甚是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傻事出來,自己雖然被關了起來,卻也是吃喝不愁,李佶卻全然不知,這若要是換做自己,突然之間便沒有了李佶的訊息,怕是就要急瘋了。
故而現在她雖未見得李佶的面,聽聞得李佶的訊息,李佶的心情她可也知一二,心裡著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