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幽的視線直勾勾的看著殷銘,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就這麼一直看著眼前的人。
“怎麼了?先起來喝口水。”
說著便把人從床上扶起來。封楚幽坐起身,靠在床背上,接過水杯輕輕抿了口,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緩解了他口中不多的幹渴。
最後封楚幽閉上了眼睛,還是沒有回答殷銘的疑問。因為現在他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是把忘記了許久的事情突然間想起來了,但情況卻變得有些物是人非,他還是他,但面前的人卻不是他認識的了。
“到底怎麼了?一直不說話?被夢給魘住了?”
殷銘擔憂的把自己的手覆到封楚幽的額頭上,試探著對方的溫度。
封楚幽感覺到額頭上熟悉的溫度,不自覺的蹭了蹭,但在動作做出後又有些後悔了,因為這不像他平時會做出的舉動。
感覺手心下的動作,殷銘更是不自覺的放軟了語氣。
“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把殷銘的手推開,封楚幽和殷銘對視,沉吟了會兒搖搖頭。
“沒事。”
明顯不像沒事的樣子,殷銘眉頭微蹙,還想再問,卻被封楚幽給岔開了話題。
“我昏睡了多久了?”
“有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下午了。”
封楚幽一驚,“有這麼久?”
“是啊,你這一睡下去就怎麼都叫不醒,要不是你體徵各方面的都正常,再過幾個小時你要再不醒,我就得帶你上醫院了。”
“你說的那地方,什麼時候可以進入?”
瞧著封楚幽臉上帶著焦急,殷銘有些無奈,明明一直在關心他身體的情況,面前的人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
“還早呢,得夜色降臨才能進去。”
“還好,還好沒錯過。”
“我說……”
“嗯?”
“你有事,能不能別瞞著我?”
封楚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之間應該是有著更親密的關系的,但是現在不管是他還是殷銘,兩個人都沒有到那地步,這感覺很別扭。
瞥開視線,封楚幽道:“真沒事,對了,去你說的那地方,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看著封楚幽那模樣是鐵了心的不打算告訴他了,殷銘心底突然就冒起了團火,關鍵是這火還不能發,只能憋著。
冷著臉,殷銘起身往外走。
“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到點了我來叫你。”
房門被不小了力度關上,看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房間,封楚幽無奈的按了按額角,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能從什麼地方說起啊。
“這事鬧得……我自己都沒搞清楚,要怎麼給你講啊。”
閉上眼睛,封楚幽翻看起自己腦海裡多出來的記憶,這些記憶碎片很淩亂,並不完整,與陰冥有關的記憶就只有他親身經歷的那一幕,除此之外卻再無半點別的了。
但憑著那短短的一幕,封楚幽對殷銘的猜測又得到了幾分證實,但還是多少和他猜的有些出入。
“一直以為殷銘會和閻王有什麼關系,卻沒想到不是閻王,是那陰天子?可翻閱遍所有有記載的東西,都沒有陰天子這說法,倒是有酆都天子。”
“殷銘身份大概是有數了,可我自己到底是什麼?”
讓封楚幽煩躁的是,腦海裡多出來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夢境中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到底是誰,只能從他和陰冥的關系看出,兩人的關系不淺,神族似乎也對那個他很感興趣。
“就不能一次給我弄明白麼?”
猶豫著要不要再給自己來一下,最後封楚幽給忍住了,因為多出來的記憶裡對他自身的能力與玉書倒是有了一番交代。
玉書是顯示在外時的樣子,黑色書籍是作為工具時的樣子,而它原本的樣子該是……
心念一動,玉書化為光痕的消失在他手腕上,再次出現時則在封楚幽的丹田處,此時的玉書已經變成了一團虛幻的光影,這一由著無數線條糾纏起來的光影漸漸的化作一抹泉眼,許多文字在泉眼中冒起,然後再沉入泉眼中。